“霍大哥!告诉我,是谁在拦着不让我们救人?”洛红尘撒娇似地拉住霍止水的手臂,又是一声清脆的厉喝,而满坐又是一窒。大家都有一个普遍的疑问:这姑娘究竟是谁?和他们冷漠的阁主有什么关系?
霍大哥?霍止水对她亲昵无间的称呼与毫不避嫌的碰触竟有些不自然。然而他并未挣脱,也不作答,他低眉看进她频传暗示的眼睛,刹那间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向。
洛红尘倒也不等他回答,身影灵活穿梭,转到翁镜玉面前,竖起一支颇具威胁性的指头:“是你对不对?”
翁镜玉竟有些气短心虚,他暗自揣度:这大概是哪位娇贵的官家小姐。
“不知姑娘要救谁?”
“要救谁?”洛红尘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翁镜玉,你该当何罪?”
“这……”未等他反驳,洛红尘已连珠炮般开始轰炸:“这什么这?一个大活人从你的辖区被挟持到子夕城去,你居然都不知道?你知道她是谁吗?说出来怕吓死你!”
翁镜玉被她没头没脑骂一顿,好不容易才大概抓住了她话中大意,“她是……”
“当今丞相练得年练老大人你知道吧?她就是丞相千金,练小姐!”
翁镜玉大惊失色。他没想到事情会牵扯到那么远。
“你……此话当真?”
“我骗你作什么?要不是为了救人,我干嘛放着荣华富贵不享,跑到这穷乡僻壤来?”洛红尘白他一眼。
翁镜玉本来就没有多少才能,又做惯了欺上瞒下的事,这时不禁有些慌乱。
“翁大人,”洛红尘嗓音放柔,“我也能体谅,你一定不会有意得罪练老大人的,对吧?”
见有台阶可下,翁镜玉连连点头:“对,对。”
梁庆余和其他人都面露奇色。这姑娘究竟是谁呢?竟有如此本领,单凭一张嘴就把一介府尹耍得滴溜乱转。数双眼睛看向霍止水。
霍止水含笑看她。果然,她就是这种圆滑又善利万物的人。
“那翁大人也该知道,在对南陵的政策上,朝中一向有所争议。”洛红尘徐徐笑道。
翁镜玉讶然地抬头,她怎么会知道?
“慕丞相主用威镇服,练丞相则主以德服,因为南陵是女主掌国,不好用武力。如今关系到自己女儿的性命,练丞相一定不会再坚持,翁大人只要出兵,震慑那南陵小国,便可一举讨好两位丞相,还愁没有您的好处吗?”寥寥几言,便将那为人知与不为人知的利害关系全盘摆出,更暗示了自己非同寻常的身份,给自己的话增加了不少说服力。
翁镜玉似有所动,却又犹豫不决。
“姑娘,你究竟是谁?”
洛红尘颇含深意地笑道:“翁大人,我的身份恕难相告,倒是你,在岭南也有十余年了吧?岭南天气湿热,您就不想换个地方?譬如做个京兆尹什么的?”
翁镜玉乍惊之下,连忙笑道:“姑娘此言可作数吗?”
“只要您深明大义,姑娘我自会在适当时候帮你美言几句的。”手到擒来,原来他真的吃这一套。洛红尘暗爽在心。
然而翁镜玉却面有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