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指褚家的事,希望能让同样是杀母仇人又是血亲的一家在萧焱的生活里淡去痕迹。
何必拖着也折磨自己呢?
怨恨的罚了,亲善的感恩,让一切都成为过去。
萧焱体会到了她的话中意思,黑眸沉沉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他?自有安排,又问她要带自己去的地方是哪里。
“郎君到了就知道了。”他?没?有正面回答她,余窈也不泄气,弯着眼睛笑?的很包容很开心。
宫里的銮车停在了余窈的宅子门口,萧焱随意瞥了一眼,跟着她走进去,兴致大减。
如果她带他?来的地方仅是这里的话,他?来过的次数难道还少吗?
“郎君,你再等?一等?呀。”余窈察觉到他?的无聊,牵着他?的手,语气和神色带着祈求。
她带男人走到了宅子里的正院,这也是两人都比较熟悉的地方,之前大婚,余窈也从这里出?嫁。
“郎君,你看?!”余窈的声音带上了一分?兴奋,指着打开的庭院让他?看?。
门口的地方守着两个老仆,一个厨艺还不错的婆子,一个会观测海上天?气的老头?,全是跟着小?可怜从苏州城出?来的。
萧焱还看?到不远处的恭恭敬敬站着的几个武卫军,撩了撩薄薄的眼皮,往她指着的地方看?去。
一瞬间,目光从平淡开始了变化。
仅仅过了两天?,庭院就变了一副模样,从原本江南的清雅变成了交杂了肃正之气的风格,还有一小?块地方,萧焱定睛盯着,黑眸深邃而幽冷。
一边是鲜花簇拥,一边是张牙舞爪的铁木,弯曲着枝干向上生长,明明沐浴在日光之下?,却又通体阴森,丑陋,邪恶。
少女兴冲冲地跑到种着铁木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的枝干,说它看?上去很奇妙,很神秘。
她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王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寻到的,而且真的很贵!”余窈惊叹一声,嘟囔道她花了上百两的银子,但她一定也要买下?去,因?为觉得和花盆放在一起很和谐,郎君也会看?得上眼。
旁边还像模像样地做了假山,放着磅礴的石头?和苍劲的松柏,可余窈就是觉得这处有些怪异的铁木最合她的心意。
萧焱冷冷地盯着铁木没?有说话,余窈悄悄瞅他?的神色,心里便?开始打鼓,难道郎君不喜欢吗?
其实,她之前有看?到船舱的角落里放着一颗,她那里是玉做的兰花,而他?厚实的帷幔旁放着一盆奇怪的植物,很突兀可又莫名?的让人印象深刻,被她记在了心底。
“还有……房间里也做了些变化。”余窈低着脑袋,等?他?移开了目光,央着他?到房间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