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薇一路捂着脸下了楼,直到出了月香居,她才停了下来。
赶上来的碧桃看到方琳薇红肿的脸颊,又是一阵心疼。
这才几天啊,她家姑娘又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打,就连这个沈姑娘,也是如此的不分青红皂白。
她上前,忙给方琳薇带好了围帽,待秋菊付了菜钱,让酒楼伙计直接把饭菜送到方家去才出来。
见秋菊出来,方琳薇才转身朝酒楼里回看了一眼,她满眼通红,手中的帕子被她捏得紧了又松。
好一会儿,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道:“回去让方兴找几个人把东凌侯府给盯严实了,一旦现沈妙落单,立即告诉我。此仇不报,我寝食难安。”
碧桃闻言,忙对着方琳薇答了一声是,而后又听方琳薇道:“别让府上的人去盯,多花些钱,找脚手利索的人去,可别留了尾巴。”
毕竟,找人去盯着别人家的府邸,这样的事一旦被抓了个现,苦主是可以上官府拟状告人的。
碧桃闻言,又是点头应是。
沈妙如此欺人太甚,这仇她方琳薇能忍了过去,也不必白活这一场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当她是好欺负的软柿子不成?
六月初一,方琳薇没有等到沈妙单独外出的消息,却是等到了苏老太太第二次派人来接她和方予安回国公府住。
她知道苏老太太打的好主意,接他们回国公府,那便是把他们姐弟捏在了手心里。他们若是一直待在方家,就算她是他们名义上的外祖母,她的手也是伸不到她方家内院来的,那么,她要想拿捏他们姐弟俩,也是拿捏不了的。
自从在苏寻那里知道苏老太太对两家结亲之心不死,方琳薇就一直避免不去国公府。
后宅阴私手段,她见过的多,她也怕这一回苏老太太狗急跳墙,又对着他们姐弟使出什么阴招。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如今,她就算是与苏家撕破脸,那也是坚决不能住回去的了。
方府前院花厅内,刘妈妈喝了两盏茶,装了一肚子的水,却久不见方琳薇的身影。
她着急的来回踱步,想要转身朝后院去,却被青苹死死拦在了门房处。
“刘妈妈这是要去哪里?”青苹笑着问。
刘妈妈看着拦在跟前的青苹,紧蹙着眉头道:“你们家姑娘是怎么回事,我奉老太太命来,不让我进后院就算了,怎的磨磨蹭蹭半天不见人来,让我老婆子好等。”
青苹笑了笑道:“妈妈耐心些,姑娘安排妈妈在此等候自然有她的道理,这会儿想是是马上就来了。”
听到青苹来回就是这几句话,刘妈妈渐渐失去了耐心道:“等了这么会子了还不来,我去瞧瞧去,怎的这般没礼数。”
她说着,又要试图往后院走。
青苹见状,赶忙拦道:“妈妈莫急,这方府与国公府不同,咱们方家素来规矩严得很,主子不让去的地方,咱们做奴婢的是万万去不得的,否则惹怒了主子,一顿板子都是轻的了呢。”
刘妈妈闻言,怒视这青苹道:“你这不知规矩的丫头,难道这方家的规矩比国公府的规矩还要大不成?我不过是要上后院见你们姑娘,怎就在这里推三阻四的,难道你方家后宅藏了见不得的人?”
如今,外头流言蜚语满天,这刘妈妈说话,却是明摆着内涵方琳薇。
话一出,青苹立即沉了脸对着刘妈妈道:“刘妈妈慎言,若再说这等颠三倒四的疯话,休怪我方家不顾两家情面,将你给打出去了。”
刘妈妈乃苏老太太身边的人,就是在国公府,那也是极为体面的,虽为奴为婢,却是连国公夫人这等正经的主子也是要给她几分薄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