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不甘和怒意齐齐涌上。
我猛地将笔掷了出去,坚硬地金属笔身摔在玻璃门上,啪地一声,裂开一张蜘蛛网。
裴亦轩怔住了,压着我的手一松,我趁机挣脱桎梏,抓起眼前的文件,看都不看一眼,狠狠撕碎。
裴亦轩,你想跟我离婚,去娶潘柔柔,除、非、我、死!
粉碎的纸片抛向天花板,我在纷纷扬扬的碎片中,近乎癫狂地大笑起来,
一个将死之人,还需要顾忌什么
一只手猛地掐在了脖子上,紧接着,我被狠狠掼在墙上,巨大的冲击让我眼前一花。
你别挑战我的底线,我耐心有限!裴亦轩彻底被我激怒,低沉的嗓音如同恶魔低吟。
脖子上的五指正一点点收紧,呼吸困难,窒息的恐惧攀附而上。
可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勾起了嘴角,
我绝不会签,她永远、别想、当裴太太
强烈的窒息让大脑晕眩,就在以为他要活生生掐死我的时候,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眼前黑白交替,耳畔嗡鸣,我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隐约感觉到强烈的焦虑从他身上传来。
不多时,裴亦轩捏着我的脖子,一路拖拽,直到把我甩在副驾驶座上。
喉间一松,新鲜的空气猛地灌入口鼻,刺激地肺部一阵痉挛。
我咳地撕心裂肺,抖着手想打开车门,清晰的落锁声响起。
我心里一颤,与此同时,车以160码的时速飙了出去。
油门轰响,飞速倒退的车流让我生出一丝恐惧。
裴亦轩脸上像结了冰,整个人都罩进了森冷之中。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理智告诉我,别问。
在死一般的沉寂中煎熬了约莫一刻钟,直到圣华医院的牌子出现在视野内,强烈的不安迅速攫住了我。
急速的刹车让我狠狠撞上车窗,车身猛地停下,裴亦轩踹开车门,一把将我拽下车。
直到一间手术室门口,他终于甩开了我。
还未站稳,便感到下颌一痛,脸被迫扭向手术室的大门。
手术中三个字泛着刺目的猩红,我想别开眼,耳边响起仿若幽冥的森冷话音,
她快死了,你现在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