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到了汴京之后,这两方势力,他还用不上呢!
不经靖康之变,大宋规矩就在,不是几个人可以翻覆的。
进京之后的几年,对李鄂等人,也不过是求存而已。
“全凭恩相吩咐……”
见李鄂两次回答都有些敷衍,慕容彦达也没再多说甚么。
江湖匪类就是这样,即便有些见识跟眼界,但也就那样了。
京城居大不易,数及历朝历代,一国都城,从来都是搏功名寻富贵的所在,而不是小民安居的乐土。
有了慕容彦达安排,李鄂跟曹正、石岁寒在青州府城多住了一夜。
第二天下午,得了新差事的石岁寒,就跟着押运物料、接收二龙山的清风寨人马,出了府城。
“不知是二龙山上哪位哥哥当面,花荣这厢有礼了。”
众人出得府城之后,头前打马而行的花荣就折返回来,冲着李鄂跟曹正拱了手,问起了两人来历。
“花知寨,李鄂兄弟是鲁达哥哥指认的二龙山三当家。
许多事情,还是到山寨再说吧……”
清风寨花荣,跟二龙山的鲁智深虽说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书信上的往来。
但江湖之中,花荣还是知晓鲁智深、林冲这类人物的。
如慕容彦达说的一样,年纪轻轻的花荣跟李鄂一样,识不得世道艰辛。
一个李鄂,只知汴京是乐土;另一个花荣,却是只向往江湖任侠。
朝廷之弊在哪,慕容彦达这类文人,多半门清。
大宋自英宗、神宗之后,军纪废弛,也在慕容等人的眼中清晰可见。
只是,对外么,花点钱可比打仗简单多了。
与其养着一群需要时时戒备的骄兵悍将,真的不若如本朝太祖、太宗一样,每年积一笔钱到封桩库之中以慰四夷。
真要打仗,每一仗的花费,都要多过每年的岁币。
兴亡更替,文人们自史书之中看的明白,朝廷财税支出,大头在哪,文人们也大概清楚。
贡岁币虽说失节,但总好过战败之后的惶惶然。
不见自太宗大败高粱河之后,辽军的攻势也是每况愈下吗?
强国强兵不过两三代,真正的安稳持续,对于文人士大夫而言,才是天下正义。
似李鄂、花荣这类人,在慕容彦达等文人的眼中,不过可用一时的粗鄙武夫而已。
“李鄂哥哥与诸位哥哥为何要舍了二龙山?”
曹正的敷衍,不足以消弭花荣心中的疑问。
在他看来,与其受朝廷辖制,真的不如逍遥江湖快乐。
“落草只是无奈之举。
真有活路,谁会于山野之间过活?
花知寨,你这一问,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车上的美酒、咸肉,寨中多半人,好久没有吃上了。”
花荣的疑问,李鄂给他做了解答。
除了铸造宣德炉的物料之外,慕容彦达还给了二龙山酒肉等吃食,算是对解散山寨的犒赏。
任侠之人,多半向往自由自在的山寨生活,可真正上了山寨,就不是想的那么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