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揩去嘴边的血迹,撑着扶手缓慢起身,“容晏,你在害怕什么?”
容晏丢开变形的镜框,阴鸷的目光扎在他身上,如有实质。
“你不让我接近苏沅兮,到底是怕我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还是怕她知道你苦心隐瞒的种种?”
容璟一步步地靠近,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透着难言的诡异,“你知道的吧,我见过那个人了。”
容晏唇间溢出一声冷嗤,“跟他合作,你真是蠢得可以。”
“对我而言,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两个人离得很近,尽管身上的疼痛未散,但容璟依旧不提防容晏会再次动手。
他盯着那张和自己肖似的面容,好整以暇地说道,“那个人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你应该比我清楚,倘若有一天他回来了,你猜,你心的女孩会怎么选择?”
容晏的神色冰冷到没有半分温度,墨染的眼瞳像打量着一个死人。
“你是在害怕,害怕她会抛下你。毕竟,五年的朝夕相处,是你怎样都无法企及的。”
话落的瞬间,容璟的后背重重撞到了墙上,他的脖子被容晏用一只手掐住,发了狠地收紧。
“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可容璟非但没有恐慌,反而捏住容晏的手腕,甚至带着笑的,断断续续地吐出一句话。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所说的话究竟会不会成真,我的好弟弟。”
……
夜里,聂绾柠独自回到空荡荡的住所。
她按下密码进门,下一秒,背脊冒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屋里有人。
聂绾柠正要打开玄关的灯,却不料对方的动作更快,扣住她的手腕,强硬地将她抵在了门上。
熟悉的气息从头顶洒下,聂绾柠放松了警惕,懒洋洋地开腔,“沈总,私闯民宅是违法的。”
她怎么就忘记把密码改了呢?
沈总这个称呼,像是在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着聂绾柠疏凉的眉眼,沈京惟的心沉到了底。
这么多天他为了沈家的事忙得无暇抽身,她连一个电话一条消息都没发来过,仿佛铁了心要将他拋开。
他宁愿她跟自己发脾气,也好过形同陌路。
“晚上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沈京惟掐着聂绾柠的下巴,沉声问她。
一时间,聂绾柠忍不住想发笑,“沈总,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干涉我的私事?”
她挥开男人的手,揉着隐隐发疼的下巴,“都说上过床的男女做不了朋友,而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我们还能以什么样的关系相处。所以呢,你还是不要管得太宽为好。”
实际上,今晚她只是和一个合作方吃了顿饭,出于礼节,对方送她回家。
但这些话,她不想解释,误会就误会吧,要是能离她远点就再好不过。
沈京惟压着她,音色沉冷得骇人,“聂绾柠,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