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女士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三分钟。
她今天穿了一件奶绿色的浴袍大衣,长及脚踝,大衣是水波纹的羊毛,衣领和袖口是桑蚕丝质地,香绿色的腰带把她的腰系得盈盈一握,很特别的款式跟颜色,也只有她这种瘦里丰满的人才能穿出这件衣服的妩媚。
她刚到大厅时被一个女人拦住问衣服是什么牌子的,耽误了两分钟。
脸上略施淡妆,十分纯净又养眼了,
男人没有不好色的。杨女士十分自信地踩着小高跟走向预定的桌位,想象陆思危惊叹她的巨大变化时的表情,毕竟一个月前她还像只干柴鸡仔,应该是二十多年来她都像只干柴小黄鸡。
很可惜,他还没来。
他迟到了,1分钟,3分钟,5分钟,10分钟
让女士等待是很不礼貌的,期间有多个男性前来搭讪,“美女,等人啊”
杨仟仟每次都点头微笑说,“是,他快来了。”
他们听了这句话后往往识趣离开。其中还有些男人以为她是来这个高级咖啡厅钓凯子的,一杯咖啡六百多元,不是谁都喝得起。
第十一分钟,已经到了等待的极限。就算他是世界遗产般的男人也不行。
杨仟仟拎包起身时,才接到陆思危的电话,她又坐了下来。
那边仓促地喘息,明明只是电波,杨仟仟耳朵居然有点苏苏麻麻的。
“十分抱歉,我这边一个病人病症急性恶化,仟仟,下次再再补偿你。”
“哦,这样啊,不用,你忙你的。”
“嗯。”然后急匆匆挂了。
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杨仟仟叹口气,今天的衣服白选了,妆白化了,悦己者没有来。
在她准备再次拎起小包起身时,面前来的男人,忽地印入眼帘。这次他没穿又丧又酷的黑大衣,穿着一身显年轻的宝蓝色西服,杨仟仟撇撇嘴,一大把年纪了,搞这么骚干嘛,儿子的骚全随了你。
杨仟仟又坐了下来,他也坐了下来,把大衣交给服务员。一月未见,她长胖了一些,健康了许多,比之前美上许多,皮囊没固然好,她这一睡,还神奇地睡出气质了。
杨仟仟说,“陆娟,你怎么来了”
“我叫陆居安。”他走到桌边。
“陆居安。”杨仟仟很怂地重复了一遍。她有时候在家里总这么叫他,陆居安陆娟陆娟,叫顺口了。
他又说,“在这等人”
“是啊,被人鸽了。”杨仟仟老实回答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搅拌咖啡。
陆居安找不到话题了,他不想知道她等的是谁,不知道是怕她说出在等某个男人还是压根就不在乎她。
没想到杨仟仟自己还挺恼火地说,“我等陆思危呢,你弟弟平常那么忙吗,我都一个月没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