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会头飞、断手断脚的女鬼,以及时时刻刻会遭遇各种死法的首富千金。怎么想,都是霉运当头。
这是物极必反吗?
然而田歌来不及细想,过山车的顶端已然到达,在即将向下俯冲的时候,她嘴巴微张,一时紧张得脑海一片空白,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从口里蹦出来。
怎么办?
她现在要怎么办?
马上要被甩出去,马上会摔得四分五裂,马上……看不见孟景。
孟景?
田歌一个激灵,手无意识往旁边胡乱一抓。慌乱中,她碰到了,一只温暖的、干燥的,泛着淡淡薰衣草气息的手。
下一瞬,那只手自然牵住她的手,温柔地十指紧扣。
孟景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风把他若近若远的声音一字不落吹进田歌的耳中:“别怕,我在。”
“啊啊啊!!”
同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冲破云霄,带着畅快,带着笑意。原来过山车,已经急速往下俯冲。
他在?
没错,孟景在她身边。
四个字自带魔力,霎时让田歌躁动不安的心平稳。她偏头,看着熟悉不已的侧颜,蓦地,头往前一凑,落了个冰凉的吻在孟景的左脸颊,仿佛天际的白云,化作一滴水,轻飘飘从他脸上路过。
是啊。
就算霉运连连,就算她下一刻会被摔得四分五裂。可,她有孟景,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幸运。
几分钟后,过山车落地。
四周的景致逐渐变得清晰,前座、后座的人相互结伴,嬉笑着起身下车。孟景左边的脸颊还隐隐有点发热。
他看向呆呆坐着不动,满脸茫然的田歌:“还想再坐一次?”
不是。
她没甩飞?
她没变成四五六,七八九块?
她是不是在做梦?
田歌转过脸,认真道:“你掐我的脸一下。”
孟景不动,她担心现在的一切是最后的幻觉,不由急得可怜巴巴道:“我不是要占你便宜,你只掐一下,就一下下就好。我怕现在是做梦!”
孟景动了。
只是不是掐脸,而是——他微微弯身,在田歌左脸颊同样的位置落下一个微凉,带着薰衣草气息的吻。
“现在醒了吗?”
“……”
片刻,田歌咳了咳:“好像没有。”
……
田歌亦步亦趋跟在孟景身后往餐厅走,周围人潮涌动,她被挤来挤去,想抓孟景的手,伸了几次,还是半路折回,最后垂在两侧。
“你相信我,我真不是女色狼。”她小小声为自己辩解,“只、只是你突然亲了我一下,我大脑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