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说累了,一旁的纪延劝着她回去好好休息。
纪延低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他全程没敢抬头看凌星一眼,自然也没回答凌星刚刚的那个单纯和愚蠢的问题了。
俞盼就是这个时候从教室里出来的,她身后还跟着脸色着急的曾知乐,看样子是曾知乐想拉住她,不让她出来。
可惜,到底还是没能拦住她。
俞悦还在义愤填膺的指责着凌星的种种恶性。
俞盼站在教室门口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大概没想到胆小的俞盼会从教室里出来,俞悦周身嚣张的气焰顿时变得弱了下来。
但她骨子里欺负俞盼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往常在家,每次她和于盼单方面生争吵,父母总会帮她骂俞盼。
他们会斥责俞盼,说:“姐姐身体不好,你就不能让着她点?亏你们还是亲姐妹。”
母亲还会说:“你老娘我都给你一副健康的身体了,你姐姐身体那么差,你怎么就不能多替她想想?”
父亲会说:“你知道你为什么出生吗?就是因为你姐姐身体不好才有的你。”
……
那一字一句,每次俞盼听到耳朵里都觉得窒息。
她以为从窒息慢慢变成了习惯,毕竟后来她再听到,心里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可原来不是成了习惯,现在听到她姐姐这样说,她还是会觉得窒息。
她觉得成习惯,从始至终都是因为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必须得习惯。
可明明不是这样啊。
明明就是父亲想再要一个儿子,于是借着姐姐生病的名生了二胎。
后来因为她不是男孩儿,于是就‘变废为宝’的成了姐姐的供血袋。
很多时候余盼都在想,如果她是一个父亲心心念念的男孩儿,那她还会被强制着给姐姐捐赠血液吗?
应该不会。
可她偏偏就是一个女孩。
家里已经有一个女孩儿了,家里不需要第二个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