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滴着涎水,双目红得滴血;
魔怔的模样,吓得李昀从矮凳上跳了下来,往6蔓身后躲,纪子辉的剑锋便直向6蔓来。
“纪子辉你疯了!”
6蔓搂着李昀往后退。
纪子辉身强体壮,又拿一把凶器在手,目眦尽裂的,6蔓心里也不禁怵,犹豫着要不要在李昀面前掏出匕来。
正是这晃神间,眼前人的身影兜头罩下,如展翼的恶鬼,径直扑向两人。
“婶婶!”
李昀在身后惊呼。
随着他声音一起落下的,是冰冷剑气,撩起额,眼看着就要将6蔓脑袋劈成两半。
6蔓已然来不及躲闪,梗着脖子,眼儿瞪得圆圆。
电光火石之间,视线里闯入一只鲜血浸染的手掌,不顾深可见骨的伤口,再次毫不犹豫的握上剑刃。
血柱顺着手腕上暴起的青筋往下淌,小臂上鼓硬的肌肉几乎撑裂束腕。
耳侧传来一声闷哼,6蔓眼睁睁的看着李挽,反握剑刃,直接刺入了纪子辉的胸膛。
除了李挽,6蔓纪子辉李昀,没有人反应过来刚才都生了什么。
鲜血在地上拒接了大滩血泊,纪子辉倒下去时,双唇微张,眼睛还睁着;到死,都没说出一句话。
片刻前还在同6蔓商议布局设陷的人,就这样倒在了她的眼前;
历史上领兵抗击李挽的纪家好儿郎,就这样死在了李挽的剑下。
李昀紧紧抱住6蔓的腰,6蔓紧紧搂着他的背,两人几乎蜷缩在一起,抖得厉害,耳畔尽是牙关的咯咯作响。
不多时,纪勇男领兵冲了进来,看见纪子辉的惨状,一声悲鸣冲破夜色。
“儿啊——儿——!”
多年征战养就的铮铮铁骨,仿佛一瞬间垮下,乌华白,老眼浑浊,含着通红血泪,哀恸至极的瞪向李挽,
“李挽狗贼,你还我儿!你还我儿!”
他挥剑欲出,却不知从何处涌来大批禁军,三两下便将镇远军和纪勇男制服,结束了这场闹剧。
也不知过了多久,打斗声渐渐消散,梁敬之从密室里走了出来。
至此,一切昭然于眼前。
所有一切都是李挽做的局。
他早已知悉纪家干的好事,却不急于公之于众,而是隐忍设计,从买回小奴开始,不断挑拨白瑞生和纪府的关系,利用纪子辉的胆小怯懦,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在文帝面前演一出弑君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