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麦麦想了想自己当时的思路,继续说道:
“不能戳太多洞,不然会被发现的,所以我就只能说一些简单的词语。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就先戳了一个救命。戳了救命之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想着那就告诉你们和我聊天的寒蝉已经死了的事情好了……于是又戳了蝉死。”
“事情就是这样,”龚麦麦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晨晨真的报警了!你们也真的找到了我!”gōΠb。ōγg
她甚至还心态颇好道:“短短几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感觉自己已经淡了,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好好活着就行,就算被强暴了被骗了谈了半年的男朋友是演员又怎么样?活着就行!”
这孩子还挺乐观!
宋卫安宽慰地点了点头:“没错,活着就行,活着就有希望。顺便说一下,强暴你的那个坏人我们警方已经抓到了,虽然他给你造成的伤害无法挽回,但法律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真的吗?”这对龚麦麦来说可是大好消息,她逃出生天已经够开心了,没想到连早已放弃追溯的坏人都被抓到了,单纯的女孩顿时喜笑颜开,“谢谢、谢谢你们!”
“不谢不谢,”宋卫安摆摆手,“就是下次,如果还有下次,你遇见这种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报警,尽快让我们警方采集到证据,这样才能更快地将坏人绳之于法,而不是为了什么廉耻,害怕丢脸而选择算了……”
龚麦麦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嗯,我知道了。只是我当时真的觉得天要塌了,觉得自己很脏,配不上致远,只想赶快离开……说实话,如果不是后边又遇上了那种事,我可能还在被强暴的阴影里……唉。”
她的开不是木已成舟豁然开朗,而是在更大的痛苦面前相比较之后,发现前边的痛苦不值得一提。
其实都是痛的,都是苦的。
只不过更小一点的痛苦被麻痹了。
宋卫安对这个年轻的姑娘很是同情:“你是个勇敢的孩子。”
龚麦麦三分悲伤,三分淡,四分坚强地笑了笑。
这淡淡忧伤的氛围让凌无忧起了身鸡皮疙瘩,她戳了戳胳膊,没眼力见地开始揭开龚麦麦的另一个伤疤:“嗯嗯,那勇敢的孩子龚麦麦,麻烦你解释一下你爸妈为什么在哪里?”
勇敢的孩子龚麦麦一听她这话,脸上露出了不勇敢的表情,她的表情起来有些困惑和怀疑,但是更多是愤然:
“一定是范阿姨和秦叔叔把他们叫过来陪我最后一程,顺便让他们好我,好让我死了心,放弃逃跑的念头,范阿姨他们又有钱又有权,我爸妈根本打不过他们!”
凌无忧挑了下眉:“你爸妈是这么和你说的?”
龚麦麦道:“我爸妈没和我说过话,他们一直带着面罩,不知道我认出他们了。可是我是爸妈的女儿,和他们朝夕相处二十多年,哪怕不脸,只身材和走姿,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是我爸妈。”
“只是……”她垂着脑袋,眉头微皱,“他们不主动和我说话,也不拿下面罩和我相认,我当时嘴巴已经被缝起来了,说不了话……唉,我爸爸妈妈到我那样肯定很心疼吧……”
凌无忧:?
她发出灵魂拷问:“你爸妈如果心疼你的话,为什么昨晚上不让我把你救走,还要拿枪杀了我?”
龚麦麦一顿,脸上露出茫然和纠结,但她很快又找到了一个借口:“他、他们可能是觉得你是坏人?所以想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