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离开太子少师府了,老季头沉浸在了悲伤与自责和无限愧疚之中,没法继续聊下去了。
谁知等齐烨和刘旺二人刚走下了门槛,“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紧接着里面传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听声就能听出来,季元思应该是先挨了几个大逼兜子。
“大人,那毕竟是您亲儿子。”齐烨回头关心的喊道:“打残就行,千万别打死啊,教育孩子需要注意方式方法,七匹狼沾碘伏,边打边消毒。”
刘旺看了眼齐烨,会心一笑。
他能看出来,齐烨如释重负,很开心,少爷开心,他就开心。
齐烨的确是挺开心的,因为觉得这才是太子少师应该有的样子,错了,就要认,这是一种极为难得的品质。
离开时,老头没告诉齐烨下一步该怎么办,没说,才是最大的气度。
是啊,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跑到朝堂上连皇帝和满朝勋贵都敢骂的人,岂会贪墨官粮害死百姓。
再看太子少师府内,虽是占地巨大,却无任何奢华之物,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老季头不是爱财之人。
一路回到了王府,阿卓正瘫在正堂主位上仰壳,小肚子滴溜圆。
齐烨还没等进去就被管家老孙给拉到一旁。
“少爷,这狗日滴太能吃咧。”
孙管家咧着嘴,低声说道:“这哪是天子亲军统领,这是分明就是饿死鬼投胎转世成了饭桶又修炼成精化为人形了!”
毕竟王府穷惯了,这才阔气几天,老孙见到一个“外人”这么能炫,着实肉疼不已。
齐烨也奇怪这事呢,能吃倒是无所谓,主要是这个堂堂的天子亲军,而且还是统领,总给他一种没见过世面的感觉。
“吃喝能花几个钱儿,又不是一直住在咱这。”
齐烨没当回事,乐呵呵的走了进去。
孙管家欲言又止。
是,能吃倒是无所谓,吃才花几个钱,主要是这狗日的太能喝了。
人家喝酒都用杯子,狠一点的直接对壶吹,这位天子亲军倒好,脑瓜子直接插酒坛子里“抽”!
老孙还问他呢,为啥用这种方式喝酒,阿卓说是怕浪费,举着酒坛子会洒。
管家当时都想骂人了,怕浪费你他娘的倒是少喝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搁里面洗头呢。
齐烨走进正堂后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阿卓并没有醉意。
其实好多人就是这样,时间长了不喝酒,喝点就醉,一旦“习惯”后就会恢复到巅峰时期。
见到齐烨回来了还乐呵呵的,阿卓打了个饱嗝:“观你模样就知,此事与季伯昌无关。”
“不能说无关吧,情况挺复杂的。”
齐烨大致将季府那点破事说了一遍。
“游飞鸾确有其人,当初陛下登基时也正是季伯昌保下了她的命。”
顿了顿,阿卓眉头紧皱:“可此人并非爱财之人,如此说来,只是因爱生恨报复于季伯昌?”
齐烨没有回答,拿起毛笔和要撸点什么似的,唰唰唰画上图了。
“吴勘、马存仁等人以为他们的保护伞是太子少师府…”
“因为当年孙骏查完了案回京时在城外被太子少师府的马车拦住了…”
“马车里面并非是季家人,而是游飞鸾…”
“连旺仔都听说过季伯昌在城外养了一小的,孙骏应该也听说过…”
“那么当游飞鸾坐着季府的马车,孙骏就会以为她代表季家…”
“游飞鸾明显是有预谋的,将季元思骗到城外,以思念为由借了马车扯虎皮做大旗…”
一边画一边说,最终齐烨在上面标上了几个名字,游飞鸾、孙骏、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