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声隆隆。
周开阳的怒火涛涛,他是一个很矛盾的男人,一方面希望她彻底放下江倾,一方面又在江倾对她的感情轻视后,为她痛心,为她抱不平,早上经过那家酒店,他震惊到差点不顾一切,冲上去和江倾打架。
虽然明显自己武力值和江倾没办法相提并论,但周开阳那一瞬间真的爆炸了。
他想到纪荷躺在浴缸全身血红的样子,这么好的女人,在对方回国的三个月前差点死去,他虽然身上背着公务重担,可对于自己妻子,完完全全是失败者。
这样的失败者在纪荷心里占有重要地位,周开阳不能忍受,他想激醒她,所以忍受情绪,拍下照片带她。
“我说了不在意。他结婚我会送祝福。”
周开阳眼睛发怔的她。
纪荷的声音太过冷静,一句两句可以伪装,三句四句一直这样,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我和他已经离婚,是我提的离婚,他没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之后他选择谁,我不会在意,或者这么说吧,我可能会心痛,但是和过去比起来,这点痛就相当于蚂蚁咬。”
纪荷笑着,忽然举起手臂,展示左腕内部。
周开阳的表情一时崩裂,不可置信,“割腕的疤呢”
“处理掉了。”纪荷晃了晃手臂,“我对阮姐和年年都做了警告,不允许向江倾提起这件事。还花光积蓄买下给我做手术的医院、我自己当老板,销毁了病历,绝吗”
周开阳彻底石化,半晌,“销毁病历犯法”
所以一且都显得不真实。
外面雨声大作,屋内灯光笼罩,屋子里的墨香写的全是关于江倾的“祭文”与思念诗作。
她住进来的一年,夜夜不眠,房成了消磨生命的地方。
现在的她随意靠在圈椅内,脸上没化妆,唇色未染,在灯光渲染下淡粉到近乎白色,可眼睛那么亮,举起的左腕内侧除了一些凹凸不平,别无自杀痕迹。
上去更像过敏红肿了一块。
她唇淡淡扬起,直视着周开阳的视线,“所以买下医院啊。至于大股东不小心在视察病案房的时候弄丢一份原属于本人的病历是无心之过嘛”
她笑出来,非常调皮的音调。
眼神和缓,着他震惊的脸色,云淡风轻从圈椅内起身。
周开阳闭了闭眼,压抑的说,“我都不认识你了”
纪荷和他站得很近,柔声,“因为在你心里,我还是那个身心不能自我控制的人。”
“又有几个人能控制自己的身心”周开阳挫败的睁眼她。
她非常适合短发,每当一寸寸的长长时,就是每一寸寸的变化,像一种新生,这么随着头发的长度而长了出来。
他突然一喜,声音不可抑制的扬,“难道你不他了你想开了,所以不在乎他无缝进入下一段感情”
“我。”纪荷毫不犹豫的打断。
周开阳的喜气迅速散去,变成迷茫。
“我他,一辈子只够他一个。”
“那为什么”
“之前太痛了。”纪荷心有余悸,后怕笑,“现在任何情况都抵不上当时的痛。”
“”
“我这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内疚。销毁这些,就是让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曾那么失败、软弱过。”
“为什么”周开阳还是问为什么,“你为他差点没命他连愧疚都没有就奔赴新感情”
“为什么要他愧疚他心平气和我就心平气和。”
“”
“同样,希望你相信我的是,也许到某一天,我老年痴呆跟他提起,自己没有背叛过他,一直深他,等待到心灵坏死、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这样的过他我那时候一定是笑着讲出来的,哪怕痴呆,我仍然向他传递的是乐观向上的我。”
纪荷声音潺潺的像流水,明亮的眼睛就是一双活力之泉,笑着,“而曾经吓坏过孩子,在浴缸失败、懦弱的我”举起那只曾经的罪证之手,自信,“已被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