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的烈风将张生的风衣衣摆卷起,张生按住新买的黑色半高礼帽,提着褐色的行李箱走下船只,来到一旁早早等候的基金会车辆上。
那些在张生脑海交错的片段不时闪现在他眼前,随着远行的时间越来越漫长,他对于安稳生活的渴望也越来越深。
但工作就是工作。
“请帮我将这一份信封交给殡葬管理人员,顺便请告诉康士坦丁女士我对重塑之手的后续消息很感兴趣,请麻烦她能继续给我提供后续的有关情报。”张生从车内将一张信封递给了司机。
“好的。z先生。”司机沉闷的应了一声,小心的用包裹着白色手套的手接过信封将它放进一个黑色的文件袋里。
张生缓缓贴在柔软的汽车椅背上,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放松一下赶路的疲倦。
“先生,您打算去哪?”
“啊,抱歉。请送我去附近的机场,我还要赶下一趟飞机。”
“好的,您可以睡一下,到机场了我会叫您起来。”
“嗯,谢谢。”
第三份资料是关于基金会抓捕到重塑之手人员的消息。但张生并不是多么在乎这个消息,相比亲自去到审讯现场给审讯人员压力,他更倾向于乖乖待在学校和牙仙在一起生活。
张生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小睡一下,他的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而上下起伏,他在这摇篮似的颠簸中像是一个孩子一样陷入了酣眠。
“z先生,您到目的地了。”
“好的,谢谢。”
坐上飞机,坐上汽车,他终于回到了第一防线学校。
牙仙将桌上的病例整理好收进一旁的玻璃柜子里,她轻轻将一页日历撕下露出今天的日期---十一月二十六日。
牙仙将长挽起束在脑后形成一个高马尾,她和新来到学校填补张生不在时间的女医师交接完工作后,将大衣挽在臂弯上提着公文包离开医护室。
今天的她比日常的脚步要匆忙些,她得赶着去买好两人份的菜,以备张生回来。
她从未想过张生不会回来,就像她从未想过张生会食言一样。
等她提着蔬菜肉食回到房子门口时,她看到久违的灯光出现在了那里。她带着遗憾和欣喜的叹了口气,她加快脚步,再加快脚步以至于就像飞奔起来一样跑回了家。
钥匙插入的声音清脆利落却牵动着两个人的心脏。
咔哒一声,牙仙推开门刚好看到了张生从厨房探出的脑袋。
“你回来了。”
牙仙张了张嘴又压抑住激动的内心,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应了一声。
她将手中的大衣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紧紧依靠着张生的黑色风衣和礼帽。
她将蔬菜肉食交给穿着红色围裙走过来的张生,自己低头开始脱起鞋子。
“我本来以为你会晚回一些,我还没买好菜。”
牙仙的右膝盖弯曲抬起,食指指尖勾住平底鞋的后跟将它脱下,露出穿着可爱白色袜子的小脚。
张生从那小脚上偏移开目光提着菜走回厨房。
“我回来时看到冰箱里还有新鲜的菜就想给你准备一个惊喜。”
牙仙将脚塞进粉色的拖鞋里,走向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