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猛的停下脚步,冷冷看着傅洽,这个长相宛如剃度的山贼样的和尚,他的意思再明白也没有。
对方已看出自己身上蕴含的巨大力量,藏也藏不住,此时此刻自己装傻可乎,韬光养晦可乎,屋子里的大象藏得住吗?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傅洽打个哈哈,笑容可掬。
“殿下这是说哪儿的话,老僧怎么会威胁殿下,不过是实话实说。殿下是聪明人,眼前有两条路,老僧不过是倚老卖老给殿下做个指点,毕竟殿下年纪还小,走了枉路不值当。”
“我已经说过了,我对修仙没兴趣,不知先生说的另一条路是什么?”
不藏着掖着,此话宜硬怼,傅洽脸上顿时有些尴尬,显然这另一条路是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路。
“老僧是羡慕殿下的根骨,如果不用来修仙,实在太可惜了。”
“这话你说过了。”
“是吗,哈哈,老僧糊涂。”
朱允熥往前走几步,又停下,面对着傅洽。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我允炆二哥的意思?”
傅洽淡然一笑。
“老僧无所定见,允炆并不知道老僧这么做,只不过皇帝委任老僧做允炆的看护,自当竭尽全力。”
竭尽全力,朱允熥也听得懂傅洽这话的意思,看上去什么都没说,也等于什么都说了。
包括在必要的时候喂对方毒酒,其实不是朱允炆的妈妈糊涂,那是真的示之以威
“所以,如果我不听你的,非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到时候不论什么你都会做,只要对允炆二哥有好处,对吗?”
傅洽长叹一声,念了声佛,轻轻摇头,声音压得更低。
“可不敢这么说。”
朱允熥嗯了一声,傅洽说不敢是真的,真做起来也不消说。
他远远看见像是院门所在,对傅洽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先生的意思我都领会了,先生就引到这里,我自己先回去了。”
傅洽满脸无奈,勉强微笑着说。
“对了,还有件事,殿下稍等。”
朱允熥强忍着撒丫子就跑的冲动,强作镇静。
“什么事?”
傅洽宣了个佛号。
“老僧也是才知道,刚刚有位兰苑的小厮提凶器闯入桂苑,说要见殿下,兰苑的侍卫跟锦衣卫自然不让他进来,眼看两边要打起来,这里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施了个法术暂将他困住,困住是困住,只恐怕我们给他解困后他还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打,陛下现在在这儿,闹起来事情可就收不住。”
朱允熥啊的一声,打了个寒战,不用这傅洽报姓名,已想到这定然是秦舞阳;秦舞阳脑子不怎么好使,但杀伐果断,为自己尽忠效力那是不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