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认真的。你是不是在奇怪我怎么进来的。”
姚容放下手里那碗面,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钥匙。
“我是用你藏在地毯背面的钥匙开的门。这个藏钥匙的办法,你还记得是谁教你的吗?”
许危衡猛地看向姚容。
姚容仰着脸与他对视,声音克制。
“你再仔细看看我的眼睛,嘴巴。”
“还有我的证件,我和你拍过的合照。”
姚容将这两样随身携带的东西取出来,保持着向前递的姿势,想递到许危衡手里。
许危衡迅速将手缩回,背在身后,避开了与她的接触。
姚容只好停在原地,与他保持着三步的社交距离:“不想看也没关系。如果你还是对我的身份有所存疑,我现在就打电话回去,拜托邻居去我的房子里找到结婚证和离婚证,当场拍给你看。”
“……”许危衡沉默许久,哑声道,“不用了。”
不需要任何证件作为证明。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姚容眼熟了。
因为他的眉眼、嘴唇、脸庞轮廓,他生得最好的这几个地方,全部都遗传自她。
这种由血脉缔造的联系,骗不了人。
但奇怪的是,对于她的出现,许危衡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到高兴。
他只觉得荒谬,可笑。
他曾经无数次期待自己的亲生母亲出现,将他从那个可怕的家里接走。
在他最期待她出现的时候,她一直缺席。
可就就在他被全网唾骂、狼狈不堪、希望躲起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的时候,她却这么突兀到来。
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受了委屈,就想扑到妈妈怀里号啕大哭,寻求安慰的孩子了。
许危衡垂下眼眸,看着姚容,唇角微微开合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又因发自内心的疲惫而失去了开口的力气。
“……来了就先坐会儿吧,我去洗漱。”
最终,许危衡还是没有将姚容赶走。丢下这句话,他转身走向浴室,将自己反锁在了里面。
姚容没有去打扰他。
这短短几天时间,在许危衡身上发生了太多事情。
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也需要一些时间来重新接纳她。
浴室里。
许危衡用手撑着洗漱台。
他第一次喝那么多酒,酒醒后本来就难受,再加上姚容的出现,更让他感到头疼。
耳朵又出现了轻微耳鸣的症状,他捂着胸口,直犯恶心。
就在这时,幽幽花香钻入鼻尖。
许危衡偏过头,才注意到本应该只摆放牙具的地方,还多了一个插着向日葵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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