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先同他碰了一个,一饮而尽。
小夭也紧随其后,倾尽杯中酒。
桑甜儿慢悠悠举杯,“我老婆子能活到如今已是幸事,你们这些小辈,哪里有资格说什么遗不遗憾?听人说落子无悔,不知是不是这个理?我也来同你们干一杯。”
说完,也起身同刚倒满酒的小夭碰了一杯。
小夭大喝道,“是这么个理!”说完也一饮而尽。
一顿晚饭,菜没吃几口,酒倒是喝了半缸,想来明日春子爹酒醒了,看着那剩下的半缸酒能哭出眼泪来。
相柳和小夭互相搀扶着,晃晃悠悠回了小屋,不似表兄妹,倒更像是把兄弟。
二人和衣躺到榻上,都是一身的酒气。
小夭痴笑着抬手道,“这酒真不错,我还要再来一碗!”
相柳也是一脸傻笑,“那是春子爹酿了三年的相媚好,可是宝贝着呢,还要喝?你就不怕他明日跟你拼命?”
小夭眯起眼睛,又突然一笑道:“相媚好?名字真好听!”
相柳闭着眼睛,一张脸红得光,“听说是用春日山上的梅子酿的,用的是囤了八年的朝露水,好不容易才酿了那么一缸。”
小夭大笑道:“好酒,好酒!”
相柳被她震得耳朵嗡嗡响,抱着耳朵大着舌头道:“你小声些,吵死了!”
小夭却耍起了酒疯,便要凑到他耳朵旁边道,“我就要说,就要说!”
她的呼吸温柔,扰得相柳耳根子都红了,他转头定定看着小夭,一动不动。
眼睛亮得仿佛天上繁星。
小夭嘿嘿笑着,捧起他的脸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猴子屁股一样。”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缝,可爱得紧。
相柳也眯着眼睛笑了,任由她揉捏他的脸,却不动声色。
他酒量不错,难得会醉,今日喝得畅快,便有些上了头。
不过他醒得也快,此刻虽脸还红着,人却已醒了不少。
小夭乐呵呵傻笑,而后揉着他的脸,看着他嘟在一起的嘴唇,凑上前去,亲了一口又一口。
相柳的眼睛都瞪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敢动弹。
小夭喃喃道,“好可爱啊,小柳子。”
相柳横眉竖起,想要怒,可见她软乎乎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刚抬起的手又落了下去。
小夭松了手,慢慢收了笑容,抬起他手臂,裹住自己肩膀,而后向前凑了凑,挤到相柳怀里。
“嗯……小柳子……”又是叽里咕噜的一团胡话,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相柳确定,她真的醉了,不省人事。
于是低头唤她,“小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