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花异草的聚拢之处,似有一道屏障,不论她使出多少灵力,都无法将之打破。
她恼了。
于是抬手将近处几株巨大的肉花连根拔起,本还含苞待放的花朵,骤然一紧,而后纷纷张□□牙,撑出芽刺,露出里面满是粘液的花茎,拉扯出道道丝状的液体。
只消沾上一滴,便能消食骨肉,让人痛不欲生。
可她并不怕,在海洋中漂泊数百年,她早已见惯了这些。
那大朵大朵的肉花,在海洋诸岛中十分常见。
她扬手,无数粉末从她掌心随着气流而动,似会生长一般,向着四周铺散开来,密密麻麻,仿佛一张浅色的毯子,覆盖在肉花之上。
很快,拿些张牙舞爪的植物便停止了动作,欲滴未滴的粘液也藕断丝连,不再下落。
她无所顾忌地向前而去,白嫩的双足踏在铺满粉末的地上,抬起脚掌时,依旧是干干净净,未沾半点污浊。
那人笑道,“有意思。”
可她既不回答,也未出半点声音,于是他疑惑道,“你是不爱说话,还是,本就不会说话?”
她自然是答不出来的,抬手又是一片花草被连根拔起。
这一次,被粉末覆盖的是长满尖刺的藤蔓,和高低错落矮丛,上面长着许许多多粉白的小花。
看起来十分可爱。
可就在被拔起的刹那,那些小花却突然张开了花蕊,露出一排排细碎的尖牙。
若不仔细去瞧,根本现不了这细微的变化。
这一次,粉末并无大用。
于是她又抬手,半空中降下豆大的水珠,淅淅沥沥砸向那些矮丛,打得那些小花都收紧了花瓣,不敢再叫嚣。
她的路,又宽敞了。
脚下被雨水洗净,露出柔软的草地。
这些植物说不上多怪异,在她数百年的游历中,已变得稀松平常。
只是再下来的场景,她却不再那么有把握了。
一棵棵巍峨高耸,直入云间的巨树,上面长满了苔藓。
长而蜿蜒的巨大藤蔓攀爬其上,垂下一片片如小伞般的叶片。
她仰头打量,不禁皱紧了眉头。
听声音,他应该就在附近,但举目虽无烟云,却依旧不见其踪影。
难道他已走了?
又或者,换了地方?
她想着。
也就是在这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怎么,你在找我?”
她抬起头,只见那至高之处,错综的枝头,一袭白衣落下衣角,荡在风中。
那轻柔且璀璨的衣衫隐在绿叶中,乍一看,还以为只是从树叶中穿过的阳光。
她不说话,低头在地上打量,寻了枚石头,化出臂上弓,朝着他射去。
可他显然并不在意,抬手一接,便捏住了那枚小石子,瞬间化作齑粉。
她愤愤瞪着这人。
才见他缓缓起身,一脚撑着一脚垂荡下来,侧过身,一手搭在曲着的膝盖上,垂眸看她。
那双眼睛,清澈莹亮,可很快,便化成了血红之色,“怎么,就凭你,也想伤我吗?”
她看出了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