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一语落定,观众们或是鼓掌欢呼,或是不满咂舌。
烈刀背起晕乎的冰斧,像老牛拉车一样慢慢走出擂台。我的目光追随过去,在他们休息的角落里,看见了正在用沙包热身的卢卡。
他很专注,并未对被这两个形貌特殊的存在吸引去目光,只是一次次地将属于人的拳头砸向沙包,双唇不断闭合,似在莫属次数。
数完最后一次,他姑且完成了热身,转而拿起一个黑色罐子,从里面挖了点膏油状的东西涂抹在义肢上,然后摆动及下手,确认万无一失。
三月七也很专注,压根没看到勤奋严谨的卢卡,视线一直放在上一场比赛的两名选手身上。
见烈刀也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她松了口气,“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异常嘛,可能那两把武器只是道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而且烈刀最后背着冰斧走了,应该关系不错,说不定早就商量好了点到为止呢。”
星不常说话,偶尔开口往往也是蹦出些无厘头的玩笑。可这次她没有跟着三月七缓和情绪,而是用那双闪着某种兽性直觉的金眸盯着那两个赛手,幽幽道:“也许那就是从裂界造物的遗骸身上扒下的盔甲呢?”
这简直就像一个鬼故事,一下子让空气里的炽热温度都下降些许。
“天呐,那也太奇怪了!而且穿裂界造物的衣服,不会染上侵蚀么?”三月七有些悚然地捂住双臂,寻求安慰般看向我,“正常人哪会这么干啊,这个玩笑也太异想天开了!你觉得呢?”
她嘴上说着离谱,但很机敏地并没有否认这个可能性,而是询问我的观点。
以她的性子,我毫不怀疑只要我赞同星,她就会拉着我们组成三人侦探团,去探索这俱乐部里最黑暗的真相。
搏击馆与金钱暴力息息相关,确实会有利益熏心之人不择手段、罔顾人命。而对于我们而言,比那更重要的是这或许与裂界有关,而裂界背后就是导致轨道阻塞的万界之癌,星核。
身不由己地来到了下城区,横竖都是前路茫茫,不如就抓着这点苗头拔起来看看,总好过当个无头苍蝇乱转。
于是,我说出了那三个字:“有可能。”
三月七的眼里立马燃起熊熊火焰,“连你都这么说了,那看来不得不正视这个可能性了。为了守护磐岩镇的爱与和平,让我一起行动吧!”
守护爱与和平的第一步,就是向周围人打听,现在也只能打听了。
我们一起走向角落。那个冰斧已经悠悠转醒,两人一起靠在墙上,像条因为脱水而半死不活的鱼。
三月七没有一上来就直指核心,而是先试图和他们拉近关系:“两位大哥,你们的装备好帅气啊,和其他人都不一样!那些都是真家伙吗?”
烈刀打得猛,笑起来倒是很温吞,“当然是真家伙啊。搏击俱乐部里很多老观众,要是用假道具蒙混过关的话,一下子就会被看出来,到时候就要被老板炒鱿鱼了。”
“听起来你们老板不太好说话?”
“呃…这个,隔墙有耳,咱就不多说了哈。”
三月七常自诩美少女,也确实很有美少女的青春活力,烈刀也被感染地少了几分疲劳,继续和她畅聊起来。
光是星站在旁边还好,我若是一起站着,那就像两个保安和大小姐了。那冰斧一看我们这三人阵仗,半睁的眼里浮现出疑惑和防备。
为了减少他的警惕,我主动走远几步,来到沙包旁边。之前还在使用它的人已经走了,只剩下地上一个小行囊,物品之一是那罐用了一半的膏油。
我拿起这黑罐子,正想仔细看看材料表,它的主人又回来了,从我手中取回罐子。
“小心噢,上面有股味,沾了很难洗掉的。”卢卡道。
他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