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二人在便利店相约的一个多小时后,又折回了便利店隔壁的生鲜店,打包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和肉,一前一后向着沈羡之家走。
“沈哥哥。”
“嗯?”
“没事,就是想叫你一下,听见你答应,会特别安心。”
似曾相识的情景再现,季沐子不免触景生情,又想起些过往来。
十三岁的时候,她个子蹿得厉害,周围的同学开始嘲笑她鹤立鸡群的身高,加上她刚刚在跆拳道方面取得了一些成绩,就给她贴暴力男人婆的标签。
因为被跆拳道训练占去大量时间,她的文化课分数一直徘徊在班级倒数。
所以当她动手反抗那些在她课桌上乱画,撕碎她课本乱丢的人时,老师反而找了她的家长,说她仗着有跆拳道特长欺负同学。
为了不再给忙于生计的爸爸妈妈添麻烦,季沐子接下来近一年的时间都在隐忍缄默,受了欺负便打碎牙往肚里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直到十四岁那年的生日,几个高年级男生在放学后堵住她,拉扯她的衣服,声称要用这种方式验证她是男是女……
如果不是刚巧路过的沈羡之替她解了围,她都不敢想事情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
但这次事件之后,她仍然做了好长时间的噩梦,梦到自己被扯坏的校服,以及那几个男生伸向她的脏手。
还是沈羡之,花了足足大半年,才将她支离破碎的安全感重新建立起来。
他将自己的手机号给她,言辞凿凿地给予她允诺,只要她遇到问题就可以拨,即使他本人不到,也定会在半个小时内令她的问题迎刃而解。
他说到做到,直到五年前那次一去不回,都没有一次食言。
“沈哥哥。”
回忆渐止,伴随二人的脚步在防盗门前站住,季沐子一如八年前那般,开口轻唤。
昔日青涩的少女面庞已然长开,短短的头也留长了,乌锦般沿耳侧垂落几缕,衬得一张芙蓉面愈美艳旖旎。
她轻轻一抿唇,那双清透漂亮的水眸便彰显出几分欲语还休来,有道不尽的情愫涌动其中。
然而沈羡之却目不斜视,兀自不动声色地给门输密码。
倒是不避讳她,待门在“嗡”声过后敞开,就侧身让出门口,骨节分明的手撑住门扉,是唯恐自己行动不便挡路,叫她走在前先行进去自便的意思。
“我搬到这里之后,家里就没怎么来过人。”
将她引进玄关,沈羡之这样解释家里为什么冬夏拖鞋都只有一双。
“你穿着都大,就别换了,反正,屋里也没什么怕沾灰尘的东西。”
他说这句话的语调很平缓,所以即便话语内容听起来有些莫名,季沐子也没往深处想。
直到她还是换了鞋,踩着沈羡之的秋冬棉拖进到仅有一张沙的客厅,方才娇躯一振,意识到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叫极简生活,季沐子今天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沈羡之家约莫七十几平,看似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两室一厅。
但几乎不能称之为家,因为整间房子不只客厅唯有沙硕果仅存,主卧也仅有一张床,次卧仅有一个衣柜,厨房仅有一个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