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了黑衣人两天,才找到此地,可从村子出去,却只花了两个时辰,就到了大路上。
外面留有人手,马匹车辆都准备好了,只等他们到来,即刻可以离开。
一辆马车,自然是由女儿身的夜澜和有伤在身的小侯爷乘坐。
其他人,通通都骑马。
骆大夫装病卖傻,非要坐马车,被夜澜扔上了古十七的身后“好好着你师父。”
老当益壮还要坐马车,个老不羞。
马车里,夜澜坐在榻上,往后一靠,甩掉绣鞋,扯过被子准备睡一下。
刚闭上眼,脚被人抓住,不轻不重地捏着。
夜澜睁开眼。
“没事,你睡吧。”小侯爷坐在她脚边,表情温柔,帮她揉捏着脚,一点也没有别扭的感觉。
夜澜觉得脚心有点痒,脚趾蜷缩起来,有些紧绷。
小侯爷加重力道,一边揉一边道“你穿着绣鞋,走了这么远的路,脚一定很酸痛。我帮你揉一揉,你睡一觉醒来,会好受许多。”
夜澜其实没多大感觉,她体质特殊,并不觉得疲累。
可小侯爷如此主动,用心,她也不该打击他
的积极性才是。
于是便没再说什么,躺下盖上被子睡了。
小侯爷唇角上扬,笑容十分温柔,眸中溢出的光芒,带了几分怜惜。
揉捏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便将她脚放进被子里。
他换了个位置,从她脚边坐到了她身边,凝望着她的睡颜,思绪有些飘远。
小时候,他娘亲也会如此,在他走了一天的路后,等他睡下,便给他按揉脚丫。
她动作有些笨拙,力道不是轻便是重,有时候被疼醒,却不敢声张,渐渐发现她严厉外壳下的温柔。
娘亲以为他不知道,每天晚上,她都会潜入他的房间,有时候是给他活络筋骨,有时候就躺在他身侧,给他唱动听的歌谣,或者会给他讲一些琐事。
他警觉心强,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醒,所以,每一次娘亲到来,和她说的话,他都知道。
他娘亲亦是他师父,白日里,对他颇为严厉,那训练的强度,仿佛他不是她的儿子,是她的仇人一般。
而到了晚上,她就一改严厉凶残,对他十分温柔。
从她碎片一样的言语中,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他母亲原是皇帝的暗卫,负责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