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咱们这位陛下素来冷情,如何行事都不觉得奇怪。”
安氲之跪在塌前将平阳长公主随手乱丢的凤钗拾起,小心放回床边梳妆台上。
然后劝道:“公主殿下,看来您也要早做打算才行。”
平阳长公主若有所思的道:“听说皇兄想给符景珊订下的是一位武将门第?
我少涉朝事,不知最近咱们天宸武官门阀中可曾出过什么出色的后起之秀?”
安氲之:“若说武将门第,倒是有几个,但是年纪与宁安长公主合适的却又不多。
氲之思来想去,便就只有崇州节度使彭庭毅之子,那位二十三岁的琅琊关守将彭萧小将军最为合适了。”
“琅琊关守将?”
平阳长公主皱眉。
“我长姐可听说了是一门好亲,不过区区小小边关守将,也配得上一朝公主?”
安氲之笑得温柔。
“殿下,这位小将军可不是旁人。他是昔年风云天下的‘谢氏三杰’中谢焕臣的弟子。
();() 不仅如此,彭氏还是崇州第一望族。他身为族中嫡幼子,身份贵重得很。”
“哦?”
平阳长公主来了兴致。
“若是如此,那这位彭萧将军的身份,配那浣衣婢所出的宁安不仅足够了,甚至还有些委屈他了。
浔阳谢氏之人大多都生得有几分颜色,想来收徒弟的眼光也不会太差,总不会挑些歪瓜裂枣罢?
也不知这位彭将军长得如何,相貌英不英俊?”
安氲之不紧不慢的替平阳长公主斟了一壶葡萄酒,平阳长公主睡前素来有饮西疆葡萄酒的习惯,据说有养颜驻龄的功效。
他笑笑,回答道:“彭萧小将军在军中素来有‘玉面小将’的美名,想来容貌上自然也是不差的。”
“可惜了。”
平阳长公主冷冷一笑。
“他既是‘谢氏三杰’中谢大将军谢焕臣的弟子,想来是谢家军中的嫡系,不好拉拢。
看来,是浔阳郡王谢焕章闲云野鹤惯了,在军事上难以为用,于是我那位皇兄打算另辟蹊径从谢氏军中曾经的旧部下手,侧面掌控军权了。”
安氲之顿了顿,他眼带温存倾慕,柔声道:
“依氲之拙见未必。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殿下这般绝色,即便是心如铁石的疆场悍将,恐怕亦是很难不对殿下倾心心动。”
“算了罢。”
平阳长公主想了想,还是轻轻摇了摇头,漫不经心道:
“我那位皇兄看着敦厚仁慈,实则最是圣心独断,容不得旁人违逆。
他既已有了借符景珊拉拢彭萧的打算,我若是在此事强插一脚坏了陛下的好事,只怕过后没有好果子吃。还不如盯住一家,才是最为稳妥。”
安氲之思忖一瞬,试探道:
“公主殿下指的是”
她笑吟吟的垂手看向安氲之。
“李遂宁李大公子,近来在做什么?”
平阳长公主轻声娇笑,可惜那笑意却是恶意满满。
“本宫突然觉得,过去放纵他们李家太过了。
明日你随本宫去一趟外祖父家,本宫和李大公子的婚事,也是时候该由两家长辈坐下来好好谈谈,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