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重重叹息一声,走到袁风言面前伸出手,“东极镖王义子那块令牌,我爹叫我过来带回去。”
袁风言撸猫的手一顿,并未抬头,声音却是渐冷:“还有谁敢接这块牌子?”
“天品郎君,宋晰。”贺兰宵念完这几个字,脚步一转就要继续在屋里踱步。
“兰宵。”袁风言突然笑着唤了一声,贺兰宵耳朵一动,回过头就被丢了个满怀。
“抱着。”袁风言拍去身上猫毛,一改方才没骨头的坐姿,不再靠着椅背,又拿了另一枚玄铁令牌放到桌子上。
令牌上用楷体刻着“天”字,陡然翻身露出一另一面,中间的位置写着一个名字“蛇奴儿”。
“还有什么要和我说吗?”袁风言抬头看着贺兰宵,眸色深沉,“不说就走。”语气是少有的重。
“对了。”
“嗯?”
“走之前记得把猫还我。”袁风言低头拿出一本书,自顾自开始翻了起来,再也不搭理贺兰宵了。
贺兰宵低头看着琉璃盏上映着的自己的影子,纠结的眼泪都要淌出来了,终于叹了口气坦白道:“宋晰被罚了。”
声音有些含糊,袁风言一时没有听清楚,忽然又听贺兰宵更具体地补了一句,“十九道鞭子抽在宋晰背上,鲜血淋漓,直接便去了半条命,西地的任务再也接不了一点。”
袁风言微蹙了眉。
且不论宋晰武功绝伦,亦是贺逢英极为信任的郎君,是左膀右臂之一,谁敢伤他?”
却听贺兰宵顿了顿,道:“是父亲亲自行的责罚……”
袁风言闻言一怔,略一迟疑,问道:“宋晰犯了什么错?”
“我不知,父亲并未将此事宣扬出去。”贺兰宵如实答道,沉默半晌忽而声音拔起,笃定道:“可我怀疑宋晰可能并未犯错。”
袁风言并未回话,默默将令牌往前推了推,道:“拿走吧,下月我回白玉水庄探望他。”
贺兰宵被袁风言深沉的目光看得一恘,悻悻伸出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茸茸猫耳,却被小猫叼住指头舔了一下。
沉重的话题立马飞到了天涯海角,贺兰宵一脸求助,拉长了声音:“哥,你这猫儿……”
袁风言望着贺兰宵的囧样,忽然笑了一下,夸赞道:“不错。”
贺兰宵心头一喜,只觉得这是在夸自己,谁料下一句话却叫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很有当小虎的潜质,还是个崽子的时候就敢咬人。”
贺兰宵:“!!!”
看着贺兰宵赌气踹门的背影,袁风言浅浅笑了笑,“啪嗒”一声响,有小物落地,袁风言弯腰捡起来放到桌上,摇了摇头。
是一颗不知哪里来的棋子。
袁风言唇角的笑意突然褪开。
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