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光上前查看,将那封信拿在手中翻了翻,回禀道:“确如陛下所言,分毫不差。”
随即杜修言的家仆也找到几份从前考卷,跟随越鲤派出去的内侍上殿送呈。越鲤示意请蔡云山做评断,考卷便送到他手中。
最后是姚净远的信件,他当家底收藏着以备不时之需,家仆费了不少时间寻找,来的路上急行,生怕误事。
这几样东西之外,越鲤取一封她批阅好的奏折,一同送到蔡云山手中,他请众臣做见证,一一拆开对比。
杜修言万分关心,也不知真关心还是纯爱看热闹,挤在蔡云山旁边,上手指着说:“看落款年月,这是公主约莫十二三岁时的考卷。”
蔡云山道:“不错,此物最为可靠。”
杜修言点评说:“似乎与陛下如今的字迹略有不同。”
蔡云山分析说道:“陛下习行书颜体,所谓颜筋柳骨。小时候笔力稍弱,转折之处较为圆润,长大后下笔锋利,自有风骨。这变化符合一般人写字的规律,人一生之中,笔体随年龄增长时常有变,这两种字迹,大致骨架是相同的。”
杜修言点头道:“臣也以为,这应当出自同一人手笔。”
他多看一眼考卷内容,心道公主小时候答题真是不怎么样,可以推断出,这张试卷批改得他爷爷头都大了。
蔡云山再拆开看孔望轩递交的信,原本只是辨认字迹,但这个过程中难免读到信的内容,他扫过一眼,便基本读通写了些什么,他忍不住抬起头,望了越鲤一下。
越鲤询问道:“有何不妥之处?蔡学士但说无妨。”
蔡云山摇摇头,显出几分家中长辈的慈怜,叹息说:“臣只是叹陛下所托非人。”
越鲤隐约能猜测到这封信的内容。钟明月性格温柔,待人宽和,与孔望轩通信时,向来是她坐在越鲤身边一句一句口述,由越鲤润色后写下寄出。偶尔说到难为情的字句,她们两个还会笑闹作一团。
钟明月既然决定嫁人,当然是真诚待人,说得真挚,字字句句落在纸上,添了风月柔情,那时她盼望着嫁人之后开始新的生活,时常写一些向往与幻想。
时过境迁,看如今孔望轩退亲、见死不救、在襄阳死缠烂打、今天又精心挑选她生辰的日子站在殿中要把她从皇位上拉下来换别人做,蔡云山两相比较,不胜唏嘘,宛如看到自己的孙女遭人辜负一般,一声叹息。
周围人虽看不到信件内容,但听蔡云山这般说,大致可以想象到。
越鲤静默片刻,她也想到了钟明月。
蔡云山没有多停留惆怅,决断说:“此信亦与陛下笔迹相符。”
孔望轩失声喊道:“不可能!”
蔡云山把信纸与奏折一同翻转过来,让他自己看,孔望轩想不通怎会如此,混乱地说:“我明白了,信是她写的,是她代十四公主写的,还有其他东西,都是她写的!”
蔡云山一脸嫌弃,退后两步,离他远点,仿佛生怕疯病会传染。
最后看姚净远呈上来的信,自然更无异议,一切都合得上。由于信中涉及贿赂的详情,蔡云山便不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