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西。”越鲤回答,“就在绛王妃的本家沈府。蜀地大略安稳,我们本来也要去滇黔那边了,这就出,先去沅西。”
韩世临看完信,皱起眉头,带点疑惑说:“找到了?”
与越鲤立马就要出的样子不同,韩世临犹豫许多,不愿意相信找到了:“先前不是说在沈府没找到吗。”
“先前是向羽元旦时带回来的消息,现在都过去快半年了。”越鲤说道,“我跟你早就商量过这事,还要再说一遍吗?”
她察觉韩世临想反悔,不想收留这两个小孩了,心里有些嘀咕,当初肯答应她,恐怕是猜想这两个小孩多半找不到吧。
宁长风没有什么意见,既然是流落在外的皇族,父母都被叛贼所害,越鲤要将他俩接回来,合情合理。
而韩世临不这么想,他说道:“这两个小孩在外祖家,安危无恙,到底有血缘之亲。将来承袭绛王的爵位,留在西南,正是最好的安排。”
越鲤不快道:“我说了,这两个孩子接回来,是当皇子养。”
韩世临寸步不让道:“若沈府以外戚自居,干涉皇储呢?别忘了当初绛王受封在千里之外的临川,就是因为与太子相争,惹了先帝不快。这其中沈府可没少出力。”
越鲤也有几分疾言厉色,答:“沈府想翻天,也得掂量清楚,连钟衍都斗不过,我怕他们做什么?”
韩世临再追问:“那若是将来陛下有了皇嗣,这两个孩子会不会有异心?”
越鲤抬高声音坚决地喝道:“我不会有子嗣!”
韩世临叫她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气得切齿,死死看着她,仿佛恨不得当场活吃了她。宁长风听到这话,更是震撼,眼睛都睁圆了,不知她为何说出这种惊骇的话。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韩世临被她气到喘息加深的声音。各自平复片刻之后,越鲤说:“长风,你去点兵,明天就出。”
宁长风迟疑道:“陛下?”
他不愿意,这明显是要支开他。
韩世临在旁边冷冷说:“陛下有家事要与我商议,宁将军请回避。”
这话不客气,宁长风脸色沉下来,也跟霜冻似的,越鲤又说:“有什么我之后与你详说,点兵重要,明天就要走,耽误不得,快去。”
他看向越鲤,对她明显偏心的行为有所不满。但越鲤已经决定,没有更改的意思,他纵有不服,也只能听命,
宁长风出去之后,韩世临压着恼火说道:“陛下还是没把自己当姓钟的。”
越鲤应对道:“先帝可以将皇位传给我,我为何不能传给钟煦或者钟慈?”
“他当时传位给你难道是信赖你?不过是姓钟的死绝了,不想做亡国罪人,找你顶罪罢了!”
越鲤仍同他讲道理说:“有这两个小孩,难道不是好事吗,我不需要再操心子嗣的事。本来就是他们钟家的天下,我还回去有什么不可?”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们两个长大得知真相,觉得你区区一个侍女,玷污了皇位,与你反目呢?”
越鲤也有点生气了,赌气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本来都不打算活了。”
她忿忿想,要不是姐姐说的那番话、那样卑微无奈地请求她,谁想接这不讨好的差事。
韩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