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不头脑说:“我看了半天,刚开花,还没长桃子啊。”
沈采薇哭笑不得,说道:“你误会了,陛下的意思是你……心思单纯,适合当只猴子。”
俞逸飞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陛下知道我听不懂,还非要拐着弯骂我。”
他嘀咕完,这才有空注意到旁边的宁长风,看他相貌不凡,说:“这位大人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宁长风已经听出来他是谁,便报上姓名说:“宁长风。”
俞逸飞一脸惊喜道:“哦!原来是宁将军,哎哟,你终于回来了,我上次问陛下,在她心里我和宁将军年轻的时候,哪个更厉害,陛下叫我滚出去,从宫门开始爬到宁州去。”
宁长风面无表情说:“陛下公允。”
这人说话真是口无遮拦,宁长风才比他大几岁,他就说什么年轻时,仿佛显摆他年轻,宁长风听得十分不痛快。
再往后走,遇上姚净远,拉着宁长风的袖子倒苦水,偷偷摸摸说:“宁将军你可算回来了,陛下这几年都不知道宠些什么人,一个比一个脾气臭!”
沈采薇在旁边警告道:“姚尚书,小声我也听得见。”
姚净远立马溜了。
又遇上韩世临,他扫了这二人一眼,万分敷衍地抬了一下手,当作打过招呼了,一个字没说,径自走了。
沈采薇尴尬地说:“韩大人向来如此,宁将军想必也知道。他对朝臣就没有客气的,这几年谁都挨过他的骂。”
尤其是得越鲤偏宠的几个,他说何晏扬缺根筋,洛山梅人皮底下长了八百个心眼,孟朔酒囊饭袋,俞逸飞脑袋空空,有多空呢,装完大越的万里山河,还有空余的地方能放洛山梅的心眼。
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他能看得上的,连他自己党派里来巴结他的人,都瞧不起。
一路几乎把重臣相了个遍,走到立政殿,钟慈和钟煦刚走出来,商量着什么,两个人像小树苗似的抽条长起来,钟煦已经有少年模样,钟慈脸上还有小孩子的稚气,抬头看到他走来,钟慈惊喜叫道:“宁将军!你回来了?”
钟煦也跟着说:“宁将军终于回来了!”
比起韩世临,这两个人待见宁长风多了,就跟见了救星似的,盼着他回来之后越鲤心情一好,就顾不得管他们两个了。
宁长风跟他们两个打过招呼,问:“陛下呢?”
钟慈指了指里面,说:“姑姑就在院子里啦。”
宁长风站在门口,不自觉停下脚步,沈采薇见状,悄悄向他们两个招手,他俩便跑过来,沈采薇说:“我先带两位殿下去休息,宁将军,陛下就在里面等你。”
说完,她带着钟慈钟煦离开。钟慈走在路上时不时回头好奇地偷看一眼。
宁长风走进去,越鲤坐在院子的石桌前,桌上茶炉熏着金桔果干煮着新茶,她提壶斟茶,茶杯升起水汽袅袅。
冬去春来,白昼渐长,越鲤换上单薄春衫,轻浅的粉绿色,宛如早荷,腰间照例佩剑。她头高高挽起,低头倒茶时露出一段脂玉脖颈,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笑道:“回来得正好,茶刚煮好。”
宁长风再看到她,恍惚之间以为自己又在梦中。
她话音温和,说:“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宁长风慢慢向她走过来,这五年里她变化很大。他先行礼拜见,说:“臣宁长风叩见陛下。”
越鲤说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宁长风起身,她伸手示意,请他坐到对面,说:“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他回答:“想必陛下派来犒军的使臣都已汇报过。”
越鲤问:“回来的时候,宁州那一片都没问题了?”
宁长风说:“宁州事宜,地方官员都写奏报送回来,我监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