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曾拥有,连她自己走到哪就被人丢到哪,哪里还敢奢望其他。
陈宛七满眼心疼,轻声安抚着:“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有了。”
三花突然嚎啕大哭,伤心不已的哭诉着:“大人,抢我东西,那个香囊……呜呜呜……”
“你这几日就是为了这事睡不着?”
“对……对不起……”
“啧,欺负小孩呢。”陈宛七一时哭笑不得,“不怪你,是他坏。姐姐会惩罚他。”
一道道闷雷如同酷刑般劈落,笼罩在深不见底的诏狱。
继尧浑浑噩噩的踏进诏狱,躲进她不曾步足的地狱。
绯红的飞鱼服犹如囚徒身上的污血,带着一丝刺鼻的腥甜。
掌心紧紧攥着一枚揉烂的香囊,深深贪恋其中。
沉重的脚步踹开狱门,年迈的长者久久凝视,仿佛看到曾经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继尧绝望的抬起头,眼底满是悔恨。
“爹啊……我错了……我错了……”
成国公提着两坛酒,一声不吭的打开酒盖,抱起坛子独自闷饮。
继尧亦掀开酒盖一饮而尽,抱着空荡荡的酒坛,不争气的泪水扑簌落下。
“我以为我可以,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可我还是伤害了她……我比你还不如……爹啊,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成国公沉疴的叹气,祖上杀伐的恶名犹如一道道诅咒,不停的在这一脉子孙后代上应验。
他亦是被诅咒缠身的那一个。
“儿啊,放手吧。”
破碎的香囊化作沙漏倾泻而出,稀碎的香料如同一捧散沙,他仍试图抓住点什么,流逝的时间从指缝溜走,徒留一抹残香,一挥即散。
香炉升起一丝青烟,香烛落灰寂中枯竭。
“那贱人走了,你舍不得?”
李祈安回过身,从容道:“夫人说的是何话,奴才可是在为夫人祈福。”
高夫人摸着轻隆的肚子,得意道:“李公公有心了,你那些法子还当真有用,竟让那没用的男人又振作一回。我若是能一举得男,日后必有你的好处。”
李祈安扯着僵硬的嘴角,犹如戴着一副丑角面具,笑得阴险狡诈,眼尾泛起几道细微的皱纹,一下苍老了不少,无异于东厂的做派。
奇技淫巧烂背于心,盘在心头烂腐臭。
高夫人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