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绫说的哥哥就是陈绝,他们二人在班里的珍稀程度仅次于司马昭章。司马的复姓并不多见,而陈绝和陈绫作为班里仅有的一对龙凤双胞胎,自然也是稀有的。
二人虽顶着兄妹的头衔,但是实际上陈绝只比陈绫早出生了几分钟,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让他喜提了兄长的称谓。
如果说司马昭章忠诚追随穆一鸣是源于志同道合的默契和兄弟义气,那么陈绫对陈绝的依赖就是始于亲情血缘的羁绊。
总之,有陈绝的地方,大概率上就有陈绫。
她没说谎,来旁听板报布置小组的临时会议,确实是她心血来潮,想跟着她哥来凑热闹的,她真的是提不出什么好点子。
陶芝淇早该想到的,只是她以为作为多元画手陈绝的妹妹,她怎么也该有些用武之地的,岂料现实就是这么残忍,陈绫一点也没继承到她哥的绘画天赋。又或者说,老陈家的优良基因分割不均,全让她哥给霸占了,很遗憾,她不幸地没能遗传到。
为了显得不那么尴尬,陈绫弱弱地举手说:“要不写粉笔字的活儿我承包了,我也就字写得还过得去了,其他的我也爱莫能助啊。”
粉笔字写得好的又何止她一个,陶芝淇笑着婉拒了:“没事,本来就不该对一个旁听的抱太大希望……粉笔字组里有人负责,还是不耽误你的时间了。”陶芝淇知道陈绫说的只是场面上的客气话,是以进为退,要是真的麻烦她的话,就是自己不识趣了。
陶芝淇满怀希望地看向辅助队伍中的冯遇、苏意珂、许墨凡等人。
如果再没有人说话,场面就要僵住了,许墨凡提议道:“倒不一定要把玩放在次要的位置,那样刻意反而失真。”
辅助小队其余几人都对他投去了讶异的目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谭芷清闻言捏了把汗,自己刚说要把学习作为重点的话犹在耳畔,许墨凡的话不是当场打脸吗?标新立异也不必用在这时候啊。
只听许墨凡不急不缓地说:“主题是‘寻·学’,并不是‘学·寻’,不难理解,老师是希望学生能够在郊游寻春中有所学,我们可以在板报里展现出不同的春日景致,刻画出学生赏春、游玩的状态,再巧妙地融入一些知识性内容,”他边思考边继续说:“比如四时节气歌、春日童谣、描写风景的诗词、作文素材、自然科学常识、人文历史等等,尽量把郊游途中的所见所闻往知识内容上靠就行了。”
许墨凡的话给陶芝淇带来了醍醐灌顶般的启,她顿时闪现了许多灵感,激动地说:“就是这个意思,你细节补充得简直太好了!这样,陈绝负责板报的排版布局、创意、绘画及后期润色,谭芷清写粉笔字,陈绫要是感兴趣可以帮忙。
苏意珂美术功底较好,主要协助陈绝。许墨凡、韩橙、冯遇负责搜集整理板报可能用到的资料,这周五放学之前交由我审核,最后的审阅和修改也是我,大家有没有异议?有不同想法可以提出来。”
进入教室的人续增多,料想第一节早自习也快开始了,陶芝淇先按照自己的想法指派了任务,因为确实是时间紧,任务重,再商量估计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纠结太多只会耽误时间。
她既然是管文艺方面的策划的,就要头脑清楚,统筹全局,当机立断。
辅助小队一直负责的都是资料搜集、分类、整理这类的工作,自然没有意见。许墨凡和冯遇率先响应:“没问题。”
韩橙只是来凑数的,她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执笔作画她肯定不在行,创意策划也够呛,字写得一般,像收集资料这种虽然复杂细致,但是技术性含量不高的工作倒挺适合她的,她当即跟随附和:“我这里也没问题。”
苏意珂是专业学画画的,从小学习素描和油画,无论是抽象写意还是写实她都行。其实她对板报创作很有信心,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人一多就胆小。
没有分到创意和布局的差事,只是辅助,她担心会和陈绝的设想有出入,到时候创作过程中闹矛盾就不好了,于是说:“我觉得人物可以用写,风景用水墨或者油画,对话和知识性介绍可以用幽默一点的方式,就像,就像是……”她一时没能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分镜漫画。”陈绝突然说。
对啊,就是分镜漫画,用气泡对话的形式展现,就不会那么枯燥呆板了,她怎么没想到呢。苏意珂的想法和陈绝的不谋而合:“对,就是漫画,只不过我们不是要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而是……”
陈绝接过她的话继续说:“而是用格子漫画的形式截取不同的片段,分镜展示,这样在视觉上就会有一个更加直观和立体的感受。关于对话的内容,可以融入一些时兴的段子,好玩的梗。”
许墨凡觉得这个想法很妙,当即赞同:“陈绝牛啊,不愧是画界鬼才,多元圣手啊。”
陈绝身怀绝技,凭一己之力在三二班男生圈里掀起了一股国漫热潮,自创的格子漫画受到争相传阅,风靡不衰,就连穆一鸣都曾经说过他是门面担当,而陈绝他是男生之光。
而陈绝也是唯一一个不用向穆一鸣献殷勤、表忠心就能得到他另眼相待的人。
陈绝除了有一个形影不离的妹妹,就是和班里的那帮文艺骨干走得比较近,像作文写得好而且写字好看的才女谭芷清、动不动就念几句打油诗的冯遇、美学功底深厚的苏意珂,当然还有他的好哥们许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