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找朱将军讨一封许贡的手,没想到这下自己送上门了。”周瑜借着灯光,许贡的太守印玺与私章,太守官印大同小异,唯独私章须得认真重做,于是周瑜削了截木,抽出治印刀,照着昏黄的灯,伪造印章。
朱治准备火戳,周瑜不消片刻便刻好三方印,端正盖上,折上信,朱治将火戳封上,信尾放在水里浸软,稍稍开了个口子,说“送予严白虎,是也不是。”
周瑜一点头,说“朱将军想必知道该怎么说了。”
朱治答道“就说我手下截获此人出城,先是了此信,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赶来知会。”
周瑜答道“正是。”说着又将衣袖一捋,横过赤军剑,在手臂上轻轻一划,溅了少许血在信封上。
周瑜起身,说“还得差人前去知会许贡。”
朱治说“我自去安排。”
周瑜与朱治约好了后续,二人分头行动,潜入了黑夜之中。
四更时分,朱治在阴冷的夜里,亲
自叩开了严白虎落脚之处。严白虎住在太守府外的一座四进小院里,朱治咳了声,内里提着灯笼过来。
“叫你家老爷。”朱治说,“让他现在就出来。”
那家丁是追随严白虎多年的手下,平素也是个有眼色的,朱治虽身着便服,却一眼便知是大人物,当即不敢怠慢,回去将严白虎请了出来。
严白虎裹着单袍,站在廊下,显然也是一宿未睡,朱治递出信,进了院内。
严白虎不发一言,抽出信后了一眼,顿时剧震,着朱治。
“阅后须马上烧掉。”朱治说。
“信使在何处”严白虎问。
朱治答道“已被我杀了,沉尸太湖。”
严白虎在廊下踱了数步,不住震颤。朱治稍稍一点头,要告辞离开,严白虎却双膝一软,下跪道“都尉大人救我”
严白虎一家老小,尽托庇于许贡门下,许贡广罗门客,江东俱知,此刻太守铁了心要拿他换一境安宁,谁要求情,都是无用。
朱治叹了口气,说“为今之计,严兄只有连夜出城一途,不能再耽搁。孙策陈兵南门,你须得从西门脱身,方是上策。”
同一时间里,更夫打过梆号,从太守府门外过。
周瑜朝朱治手下点了点头。
“报”一名信差进了府门外,“朱都尉有密信送予太守大人”
许贡也被折腾了大半夜,昏头昏脑地刚睡下,又被侍妾扶着起来,朝堂前一坐,点了盏昏暗的灯。
“严白虎连夜收拾行装,带齐家小。”信差说,“恐怕要连夜潜逃。”
许贡顿时就脸色一惊,马上吩咐人去打探,未多时,门客前来,回报道“回禀大人,严白虎已在套车,召集城内手下,确实要出城。”
“这蠢货”许贡怒道,“朱治呢马上送信给朱治让他带兵前去城门处防守传令严守大门不得令他出城一步去”
“走就走了。”许夫人懒洋洋说,“不正好让孙策追着跑吗”
“哎”许贡焦急道,“你有所不知,严白虎逃得了多远万一在城外被孙策抓到了人,那厮哪里还会忌惮寻个借口,搜寻余党就冲进城来了要是再捅到袁将军那儿去,治我个窝藏匪贼之罪,吴县还不
是落入他手里”
许贡马上起身,让人备车,换上衣服,带上手下死士,要亲自前去阻止严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