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有所感,遽然回头望去,所经墓壁上的画全都再无痕迹,就好像刚才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他的梦中梦。
忽然,整个墓道开始剧烈摇晃,震动之声越来越大,墓壁黄沙如流水般滚滚落下,很快便没过了谢不为的脚踝。
谢不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已经消失了的那道身影之处,似是下定了决心,转身便往墓道更深处跑去。
一路畅通无阻,震动之感也越来越小,在历墓道、过洞、天井、壁龛、甬道之后,一个巨大的用柏木枋堆垒成的框形结构挡住了他的去路。
而这,应当就是最后的墓室。
柏木结构十分宏伟,谢不为略想了想,这好像就是曾在博物馆中看过的黄肠题凑。
若是没记错,这黄肠题凑正中,就应该是这位墓主人的安眠之处。
也是这场梦里的关键——这位墓主人究竟是谁。
他再没有任何犹豫,继续往最深处探寻着他想要的答案。
黄肠题凑正中果然摆放着一副玉棺,散着丝丝寒气,且并未合上。
谢不为一步一步地靠近,就在只差一步就能看到棺中究竟是何人的时候,一道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为,离开这里,跟我走!”
此声嘶哑,恍若临死前的悲鸣,哀恸又绝望,仿佛在以命乞求着什么。
谢不为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凝耳去听,但此时周遭却又十分安静,安静得好像刚才那道声音从未出现过。
但在下一瞬,那道声音仿佛浪潮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不断地重复着。
谢不为全身开始有被撕裂的疼痛,尤其是左胸处,像是有什么尖锐之物接连不断地直插他的心脏,令他痛不欲生。
“六郎,六郎,醒醒!”
谢不为蜷缩着身体,猝然睁开了眼——是阿北。
阿北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焦急地上前,摸着谢不为的额头,慌乱道:“六郎是被梦魇着了吗?怎么睡个觉出这么多冷汗,眼睛也通红的。”
谢不为这才回过神来,他已经醒了。
他猛然掀开了锦被,坐了起来,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处,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存在过的痕迹。
真的,只是梦吗?
阿北又被谢不为这般奇怪的举动吓着了,结结巴巴道:“六郎你还好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谢不为紧绷地身体乍然卸了力,又躺了回去,摇摇头:“没有哪里不舒服。”
侧头又问阿北,“你进来叫醒我做什么?是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阿北安下心来,答道:“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是夫人遣了两个侍卫过来,说是让他们俩以后负责六郎的安危,人现在就在外头站着等着见你,我便想进来看看你醒没醒,就见到你蜷卧着,头上还在不断地冒冷汗,便赶紧叫醒了你。”
谢不为深吸了一口气,“侍卫?母亲给我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