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思虑一番,与其他见着二人亲近大雷霆,还不如吵醒他得好。
心下一定,立时也不避讳,使了劲掰开他的手指,努力的往小几边挪了挪,只恨这坐榻太小,再挪也就两指宽距离。
陈醉手下一空空落落,立时醒转了过来。靠着车厢,略一侧头看了看他,只见那双灵气十足的杏圆大眼正水灵灵的看着自己,不由为之一怔。他以前怎么没现,她眼睛如此好看。
江月小心翼翼道:“你醒啦?”
陈醉慵懒的低低应了一声。
随意又低沉的声线,带着那慵懒的调调,听得江月心中一抖,跟猫抓一样。
不敢再盯着他看,只得转了头,掩饰的掀了掀车帘,想放些新鲜空气进来,散散自己脸上的燥热。
这一掀帘子不打紧,外间的日光撒了进来,刺得江月不由眼睛一眯。
脑子缓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盯着陈醉震惊问道:“怎么天都亮了还没到府里?!!”
肃亲王府搬家了吗?!!!!她原以为自己只是小憩了一会儿!!
她脸上那震惊的样子,不由另他心生愉悦,嘴角漾上一抹笑意:“本王有事外出,还特意带上你,可高兴?”
……不高兴,他走得远远的,放她在府里天高皇帝远,没人给她摆脸色,她才高兴。而且,那日他在月苑摔杯子砸碗,依着他的脾气,她以为二人之后相见既是仇人。却不曾想,他星夜护她,竟然连外出还特意带上她?!他怎么转了性子?!
见江月那脸上毫无高兴的神色,陈醉便是笑得更开心了。
原也没打算带着她,她是尚书府的人,此行又与尚书府脱不了干系,他从没想过要带着她。
但终究是被她与人私会的恼怒与醋意冲昏了头脑,折返善法寺,带了她一起走。
他不可能留她跟野男人在一起,给他戴绿帽子?想也别想!
江月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适时的打破了车内的尴尬。昨日忙了一天,也没吃两口东西,就今早,可能都是被饿醒的。不然也不能梦见跟狗一样啃陈醉。
江月脸色一红,又想起昨夜荒唐的梦,心中暗自誓,下次再不能饿着肚子睡觉。
二人离得如此之近,那咕噜咕噜的声音自然也逃不过陈醉的耳朵。
想到昨日她确实是没吃什么东西,出声叫停风鸢,疾驰一夜,是时候休整。
风鸢闻声,立时找了个有水源的宽阔之地,停了下来。
红樱掀开帘子,虽也只夜里跟风鸢换着轮流打了几个盹,毕竟是习武之人,精神看着比睡了一夜的江月还来得精神。笑着看了看她:“娘娘请……”
陈醉蹙眉:“叫夫人。”
红樱乖觉改口:“夫人请……”
江月点头,伸了手,扶着红樱的胳膊,躬身出了马车。
昨日上上下下三千台阶,又在马车里窝着一宿,胳膊腿又酸又僵,好像是借来的。腰和脖子也疼,江月一动,不由闷哼一声。
陈醉闻声,眸色暗了暗,心里小小一紧,她久居深闺,如此连夜赶路,是有些勉强。
但他已然耽搁一日,后面,还得继续如此赶路,才能赶上大部队。
江月下车,见只有一辆马车,也不见绿桃,有些疑惑看着正在下车的陈醉道:“绿桃呢?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