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嫣然一笑:“我就说嘛,以将军的才智怎会觉不了,我这两步虽险,走得出其不意,你定会有所察觉。”
萧屿接着她的话,又凑近了一些:“你在睹我,舍不舍得杀你。”
沈轻感受着他的气息,笑得有些得意:“多亏将军手下留情了。”
惊蛰这才恍然,在一旁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萧屿听到沈轻的回答这才满意坐回自己位置,懒懒地应道:“你若跟我睹,那永远都是你赢。”
沈轻不再说话,可心里却欣喜得很,这棋睹的是萧屿的心,她打心底猜透了萧屿会容她走这一步,才敢下此棋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是胜在人心。
沈轻心里还是挂着正事,纤细的手指落在棋盘上,“棋局里的险象环生可以破,将军如今的处境也可破,有心之人要害你,这次没得手,还会有下次,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萧屿也正有此意,不曾想沈轻竟然与自己心意相通,明白自己所想,可又不愿让她参与进来。
萧屿抚摸着她的,安慰道:“朝中的事,我自会打理,你无需跟着操心。”
沈轻却不这么想,她既已嫁给他为妇,就不能置之不理,“夫妻本是一体,荣辱与共,将军在前朝厮杀,我却只能在后院贪图享乐,我做不来。”
萧屿听着只觉沈轻心里有他,便顾着乐,什么都能答应,嘴里念着那句“荣辱与共”。
萧屿说:“一年前皇上让我接管守备军,守备军那时是个烂摊子,没人接手,便指派我去,后来我才知为何无人愿意接,禁军和锦衣卫都是皇宫御用的,何等威风,里边的人都是世家子弟,最差也是旁支,守备军弃如敝履,人人都要退避三舍,自我接了守备军以来,动了不少人的利益,他们便视我如洪水猛兽。”
沈轻听了大概,才明白其中缘由:“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现下他们动不了你,却不会善罢甘休的,将军行光明磊落之事,他们只能暗中打压,定是有不可告人之事,将军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既然避之若浼,那就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
萧屿挪了位置,悄无声息地坐在她旁边,把人揽入怀中,再慢条斯理地开口:“那依你之见是先下手为强。”
沈轻点头:“是,也不是,将军本不该在朝中树敌太多,可别人既然找了麻烦上来,咱也没有怕事的道理。”
萧屿盯着她,眼前谈论着朝政也丝毫没有怯懦的人,还是那个之前连与他说话都要闪避的人吗?
她这会的脾气跟自己还有点像。
沈轻被盯着仍气定神闲,见萧屿没反应,便侧头问道:“将军?”
萧屿缓了神,说:“夫人说的在理,自幽州回来,我便有派人按照调查叶诚杰之事,此事我已有筹算,本不想那么快收网,现下不出击怕也是不行了。”
城外一处古老榕树林里,枝繁叶茂,树枝被无数藤蔓缠绕,垂在半空,仿若一条条饥饿的毒蛇。穿过榕树林后是一面湖,湖里一处宅子座落在山底,三面环水,需乘船而入。
湖面远处驶出一艘小舟,船夫划着船桨,波动湖面涟漪,舟上的灯火由远星点慢慢近成圆月。
船夫摘下斗笠,声音粗重,十分恭敬:“大人,主子早已备好酒席,您请。”
湖边等候已久的人未说话,抬腿跨上了船,一柱香后船停泊在院内,宅子院内一人身着绿衣华服,头梳着光滑,身上的香气让人闻着刺鼻,看着不阴不阳,此人正是叶诚杰,他弯腰请了船上的人。
“大人,叶某已恭候多时。”
叶诚杰领着人进来院内一处别致静谧的厢房,里边陈设华丽,酒席菜色多以湖鲜为主,酒水是新酿的荷花酒,不算烈,以免喝醉后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