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侣不会像你这样绑住我。”
一股力道骤然将她提起,她被迫地坐在了他的怀里,冷气灌入被褥。
她惊呼一声,将被子往上拖,将整个身体又藏回去。
身后,他裹挟着她,双臂揽住她的腰,清冷的花草香钻入鼻腔。
说话时,绵长的气息划过她的脸颊时,有些痒,“不用抹些膏药吗?”
她拍了拍他的手,“知微,别折腾了,睡觉吧。”
他的脸慢慢的贴过来,磨蹭着她的脸庞:“亲亲我好吗?”
她将手落在他手背上没动。他却不依,拥贴摩挲着身子,小狗撒娇似得黏上来,不肯罢休。
分明白日两人还在冷战,此刻他又若无其事、如胶似漆。
她不理他,拧着身子从他环抱中挣脱,贴着墙拽着被子躺下,他又像水草般缠上去。
他撒娇道:“轻轻,转过来行不行?”
她不依,闭上眼睛要睡觉。他嗓音已有些冷:“若我求你你不肯听,我只好强迫你。”
她无言以对、无可奈何又无计可施,翻了个身吻在他的脸颊上。
他这样一个人,为达目的,软硬皆可施。有耐心时会哄你、生气时手段强硬。但绝不能有一点儿不顺着他的心。
他撑着脸颊望着她笑,双眼清亮又朦胧,似睡似醒,手指贴了贴嘴唇。她又如他所愿,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
他趁机环上她的脸庞,好像吮着花瓣一样含着她的唇。她睁着眼,在微弱的烛中盯着他,望着他舒展的眉眼。
手指被引导下滑,她抽回,将轻柔中沉溺的他惊醒,沉默几瞬,他又偎入她的怀里,喃喃低语。
“过一段时间我们离开这,去山脚下盖一所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屋,屋子外可以栽一些桃树,或许我们还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轻轻很喜欢小孩吧?若你不喜欢孩子更好,我会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不会让你孤独。我们可以养一条小狗。”
“轻轻,你说好不好?”
她闭着眼,“你需要理智些,人和半妖生下的孩子会是什么呢?”
他咬着下唇没说话,温柔的双目渐渐失去光彩,破碎的月光如水落在他的眼中化成晶莹的泪,向下流淌。
落在她的胸口,成了不断绞动的一把刀。
她移开了视线,打碎他的幻想,嗓音平静无比,“孩子还是别要了吧。”
那是他之前讨她怜惜时说的话,她懂得如何伤他,如何反抗,话说出口后,却不敢看他。
按住肩膀的力道极大,他似乎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情绪,“你能不能……能不能别总说这种话惹我生气?”
她咬着唇,双眼变得酸涩,“可我也没说错。”
他无法反驳,双目渐渐变得阴鸷,手指深深地陷进她的肉中,倾身时撞上她空洞的眼睛,又哑然了。
“求你别这样。”他孤独地,无助地抱住她,“我错了,别故意冷漠地跟我说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