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好几筐铜钱摆出来。
全场出惊叹声,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村民们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有些语无伦次,抓着文江问:“文管事,那个……这些钱都是给我们的吗?真的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世代都在这里租地耕田,从来没有领到过奖金。
在乡下自己种粮食,吃住都不怎么花钱,平均每人每月的生活支出大约是二三十文钱左右,东家一就是半贯钱、一贯钱,抵得上他们半年的支出了,怎么能不激动!
有了这笔钱后,有人可以把家里漏水的房子修好,有人可以把自家孩子送进学堂,还有人说给儿子娶妻的聘礼终于有着落了……
此时的酒庄,从上到下,一片喜气洋洋。
傅知乔令人在酒庄门口支了张桌子,文山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花名册,依次叫名字钱,最先的是酿酒工人的钱,其次是安保队和干杂活的。
工人们有序的排着队领钱,不久后就轮到了蒋婆婆,她是人群中唯一一个衣服上有许多的补丁的人。
她的出现很快引起了傅知乔的注意,蒋婆婆脸上布满皱纹,身材很干瘦但显得很有精神,一看就是生活很困难的那种。
刘方元站在一旁跟傅知乔解释,蒋婆婆是厨房里的烧火婆子,大儿子意外去世了,留下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小儿子从军三年未归,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
没有男丁,家里就她跟儿媳两个劳力,因此生活十分困难,有了这笔钱可以让她家里的经济情况宽松不少。
蒋婆婆接过半贯钱,紧紧攥在手里,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嘴里一个劲的道着谢。
人人都在诉说着喜悦,甚至有几个汉子拿到钱后流下激动泪水。
傅知乔本人也很开心,替这些村民们开心。
她上辈子接触到的人都是富人圈,同龄的也都是些千金小姐豪门公子,大家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可以说是一群不知人间疾苦的人。
这一世,她没有了傅氏集团继承人的光环,也没有可以依靠的家庭背景。
太白酒铺从无到有,一切都是靠自己。她亲自盯着酒庄修建、挖掘酒窖,与泥瓦工、木匠等工人讨论自己盖房的想法,她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可以说是沉浸式体验了一把包工头的生活。
正是因为如此,这里的人和物才深深地触动她。
她知道,农民种地全靠天吃饭。
村民们的生活水平很不稳定,全靠在庄子里的那点收成,收成好村民们就衣食不愁,碰到收成不好的时候就得节衣缩食,要是再碰上点自然灾害,那一整年辛劳就会付之东流。
对于自己人,傅知乔向来是大方的。她不是什么黑心资本家,也不需要工人们对她感恩戴德,工人们需要钱,她需要人做事,两者各取所需。
酒庄是她带着这群村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从夏天到冬天他们一直在努力干活,点奖金是理所当然的。
工人们付出劳动,她付出金钱。
她吃到了肉,手底下的人也少不了肉汤可以喝,升米恩斗米仇,这中间的尺寸傅知乔拿捏的很好,半贯钱、一贯钱的奖金已经足够。
袁金花和刘大树期期艾艾的走到她面前道谢,他们夫妻二人都拿了半贯钱,合起来就是一贯钱了。
这一笔钱让两人很不好意思。
尤其是刘大树,他真是又高兴又羞愧,东家这么好的一个人,他以前干活还偷过懒,现在想想简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