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才稍有动作,李娥的目光微闪,重新看向他,嫣然一笑:“漪涟,陪表姐多说会儿子话嘛。今日我寿诞,皇上都不来陪我,我心情很不好。”
她这么说,夏漪涟就不好说什么,只得继续安坐。想到李娥突然发火的缘由,终究是自己先诳她欺她为先,便温言说了句类似安慰的话,“事到如今,表姐难道还没看开么?”
李娥转过身去,自罗汉床靠背下面拉出一个小方格来——这床围子竟暗藏乾坤——自里面摸出一个木托盘。托盘里有只碧莹莹的青瓷镂空铜盖的香炉,并香夹、香盒、香匙等物,一应俱全。
李娥掀开香盒,尖着两指优雅地挑了块圆锥状的棕黄色塔香出来丢进香炉里,再吹了一管火折子细细将其点燃,最后盖上镂空雕花的炉盖,全套作罢,方一壁伤感道:“能看开么?除非阿璩做了太子。”
夏漪涟轻叹一息,低语:“这件事情急不来的。”
“那要怎么来?”
这个问题夏漪涟自是没法回答,便未回答。
闻对面的人再度无声无息,并不接招,李娥唇角暗牵,虚虚一抹嘲讽的笑意在嘴边一闪即逝。
她又懒懒地只手撑着下颌趴在了小几上,隔着香炉里已腾起的那一缕缭绕而上的青烟斜眼看对面人,“你说,漪涟,要是房季白做了我的男人,会否他就会处处为我、为我儿,为我母子俩着想了?我可以赐他亚父之名。将来我儿登基,首辅的位置便是他的。”
夏漪涟登时脸色大变,“表姐!”
一开口,竟然发现自己声音哑得不像话。
夏漪涟惊惧万分,急忙起身下榻。
却不想凭着一股子冲劲儿提下来的双脚,刚刚一沾地,正用借力滑下榻,却觉自己两条腿似煮熟的面条似的,软得不像话,然后惊呼都未来得及发出,他便一下子往地上瘫跪而去!
心慌意乱。
热汗冒了出来。
开始感觉浑身都燥热不安。
愈加惊惧,就越想努力自地上爬起来,哪里知那股异常的燥热感似火上浇油,整个身体都烧了起来,汗水自脸上一滴滴快速滴落在地板上,不一会儿聚成一汪小泉。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该是李娥下了榻。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双鸳鸯绣鞋轻挪慢移到他的脸颊旁。
“闻出来这是什么香了吗?”
李娥刚才点的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