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氛围,不知为何,姜绵总觉得哪儿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具体来,只能朝人礼貌道:
“阿姨,那我先上楼收拾房间了。”
沙上的人眼皮都没掀一下,淡淡应道:“去吧。”
提着行李箱走到二楼,姜绵才觉有些热,屋里的温度似乎并不像外边一样阴冷,身上的棉服似乎有些多余了。
原来真的有人在冬天不用围着炭火转,也能感受到温暖。
冬天原来,没有那么难熬。
——
房间被收拾得干净又漂亮,被套和墙壁都是淡淡的鹅黄色,一踏进里面就能闻到一股馨香,不同于她以往在学校里闻到的劣质香水,这种味道钻进鼻尖里,让人莫名心安。
里面确实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了,姜绵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清理出来,再一件件整整齐齐地挂进了衣柜里。
坐在床上,看着周围陌生又美好的一切,曾几何时,这是她梦中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然而当真实感受到,内心却感觉怅然若失。
也许是因为,梦里的自己无论在哪儿,总有永远爱她的那两个人陪伴,不会像现在这样,徒留她一个人在这个地方流浪。
姜绵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打开怀里的书包,从靠里面最隐蔽的一格拿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已经没有刚拿到手中的温热了,反复摩挲也只是一片冰凉,里面的东西她只看过一遍,便再也不敢打开。
那些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和没来得及表达的感情,就都封存在里面,陪伴她度过这岁岁年年吧。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信封的一个小角。
只是这样,便像是稀世珍宝受到损坏般,姜绵慌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
楼下传来了一点儿声响,像是关门声,姜绵从床上起身,紧张的捏了捏手指,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叔叔回来了,回想最近生的一些事,再怎么样她也该去打声招呼吧?
许国安刚进门就察觉家里的氛围不对劲,这个时间点,原本该睡觉的女人却靠在沙上看电视,听见他开门的声音也没有一点儿反应,反而一口闷了酒杯里的液体。
“今天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他将臂弯里的西装顺手丢在沙扶手上,紧挨着人坐了下来。
孟虹现在正生着闷气儿,抬脚往一边挪了挪,与男人拉开了距离,开口就是嘲讽:
“怎么?怕我现你跟别的女人出去喝酒鬼混了?”
许国安皱了皱眉,不知道她这又是突然什么脾气,刚想伸手揽过人安慰时,一抬眼却看见了楼上的女孩儿,猛的站起身。
姜绵本来只是想出来打个招呼,没想打搅了两人的相处,反应过来后本尴尬地想离开,没想到许国安张口却喊住了她。
“姜绵!你是姜绵吧!?”
行吧,事到如此也只能坦然面对了。
姜绵顺着楼梯走下楼,来到两人面前,笑着朝人鞠了个躬。
许国安笑了笑,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温柔地说:“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姜绵不会忘记,自己曾在妈妈的葬礼上看见过他。
在一群虚情假意的亲戚中,这位陌生的男人看着遗像里的女人,显得格外悲切。
那之后她哭肿了眼睛,坐在门槛上想喘口气,却只能感觉到山崩地裂。
他停在自己的面前,说出了他的名字,与妈妈告诉她要等的那个人名字一模一样。
那天姜绵抬头,看见的是一个神似爸爸的中年男人,不参半分虚假的眼神紧盯着她,说要带她离开。
然后,她现在果然是离开了那个地方,那个让她一边作呕一边怀念的地方。
“许叔叔好,谢谢您收留我。”
感谢的话说得掷地有声,许国安笑着摆手:“别谢,你妈妈嘱托的事我怎么也要办到。”
“她那么好一个人,可惜……哎!不说这个,房间看了吗?还喜欢吗?有什么问题你就跟我说。”
“没问题,房间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