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映玉因为那一个“遇到很多”整整一夜没搭理花药。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气,反正他的情绪就很容易被花药影响到。他现在就仿佛是挣扎在一个微妙的边界上,踏出去一步就是未知的方向,而未知所带来的恐惧让他犹豫在边界的这一边拒绝迈出去那一步。
柴映玉猜测南宫榷那一行人到了药王谷发现花药不在,肯定会掉头追来,便让队伍加快了速度前进,防止被追上。
坐马车是个折磨人的苦差事,比干活还要累。
花药也有些挺不住。
天光开亮的时候,花药贴着车壁打起了瞌睡,因为柴映玉还在跟她闹别扭,她只能离柴映玉远远的,活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柴映玉心里有事,一直也没睡着,听到那边传来舒缓绵长的呼吸声,转头一,发现花药睡着了。花药的身高在女性当中是中等偏上,很瘦,站着的时候很苗条,可蜷缩在一角只有小小的一团,很是纤弱。
“纤弱”这个词在柴映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立刻被他给否决了,想什么呢她才不纤弱。
如今已经过了九月,天凉风清,车内虽然做了保暖,但是睡着的时候还是有些冷,睡梦中的花药越睡越冷,蜷缩的更紧了。
柴映玉几乎是下意识的扯起来毛毯就盖在花药身上,盖完之后他又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太跌份,明明在跟她闹别扭,却偷偷给她盖被子,完全不像是他高高在上映玉公子的所作所为。
想到此处,他又扯了扯毯子把它弄乱,伪装成一副是花药自己抢过去的样子。
“小爷可真善良。”
自恋的映玉公子沉浸在自己伟大无私的善良之中美滋滋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天际破晓,晨光熹微。
与此同时,南宫榷一行人也已经到了药王谷谷外。
南宫榷一行人先去的许氏医馆,只到一院子昏倒在地的人,确定过身份之后,发现都是漕帮的人。
“不好,她果然是在那辆马车上。”南宫榷惊呼。
漕帮的人如此狼狈,只可能是花药动的手,动手却没杀人,肯定是避开这些人,花药肯定是出谷了。再一联想到昨夜的车队,南宫榷瞬间确定那车里坐着的女人就是花药。
派出下属去打探,果然花药已经不在谷中。
南宫榷一双桃花眼危险的眯起,她明明就在马车上,也知道他奔药王谷而来,却不叫住他,就那么不想见到他吗
南宫榷本来想立刻起身去追,可是转念一想,不能便宜了漕帮的人,敢来药王谷捣乱,他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里面有没有漕帮的帮主和他女儿。”
随从得令,立刻去里面搜寻了一番,自然没找到金镇海和金宝宝的踪迹。
金镇海是个老江湖,昨夜他闻到迷药的香味立刻就施展了闭气功,这才没有中毒,打退紫电之后,他害怕花药他们会再杀回来,赶紧背着自己昏迷不醒的女儿躲了起来,到现在也没露面。
“便宜他们了。”南宫榷冷笑一声,视线在昏倒在地的漕帮帮众身上一扫而过,冷声道“既然都已经躺在了地上,那就送他们一程吧。”
因为没找到金镇海和金宝宝,南宫榷迁怒,屠戮了许氏医馆内所有的漕帮帮众。如此性情,倒是对得起他“玉面修罗”的称号,菩萨的面、修罗的心。
做完这些,南宫榷带着一行人转头就去追花药。
此事暂且不提。
花药一觉醒来已经将近中午,马车还在颠簸,她迷迷糊糊的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车里,浑身都暖烘烘的,低头一,原来是盖了一个驼绒毯子,再毯子乱七八糟的样子,她想应该是自己睡着的时候抢过来的。
柴映玉凉凉的说道“醒了”
花药“嗯”了一声,有些尴尬,她还是第一次睡醒之后到一个大男人在眼前,而且脸上的人皮面具戴了一夜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