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跑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他才现他宿舍的灯也坏了。
他下楼买了个台灯暂时用着,然后去一楼洗澡。
他们这栋楼的宿舍没有独卫,上厕所洗澡都要去一楼公共区域。
四号宿舍楼都是所谓的特招生,但宁颂看在这儿住的也大部分都是有钱人,衣服鞋子都是名牌。
永远不缺有人挤破头也想把孩子送到上东公学来。
真正像他这样的穷学生,应该没几个。
洗澡间都是封闭性很好的单人间,条件还是很好的,热水也不要钱。
他有点洁癖,洗澡洗了很长时间。洗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毫无性魅力可言。
他并不算很矮,普通身高,才17岁,还有长高的空间,他就是太瘦了,青春期的男孩子骨骼感都强,而他说骨瘦如柴都不过分,屁股没屁股腰没腰的。
显得有点病态。
他想起之前被李猷轻而易举拎起来的感觉,现在还是有点心慌。
他还是要多吃点,争取健壮一点。
他最后洗的头,顶着一头茉莉花味的泡沫搓的时候,忽然听见隔板外头有几个男生在说话。
紧接着就有人敲隔间门。
“当当”两声,随即便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恶劣的男孩子的笑声,水声哗哗啦啦,耳朵上糊着泡沫,其实他并不确定刚才是不是在敲自己的隔间门。宁颂抿了将头上的泡沫冲了,听见有个男声“嘿!”了一下。
外头有凌乱的脚步声。
洗完澡他穿着短裤和t恤出来,隔间外头一个人都没有。
虚惊一场。
但有人远远地冲着他吹了声口哨。
他扭头一看,看到了李猷。
他简直是濮喻的另一个极端。
他大剌剌的,只腰间围了个浴巾,袒露着健壮的胸膛和长腿,小麦色的皮肤光滑而紧实,胸肌和腹肌都是一道一道的,体脂极低,和卡片上的肌肉健壮的样子不同,本人更有少年人的样子。
人鱼线蜿蜒而下,肚脐下面一条线没入浴巾里面。
这时节还有点冷,宁颂出来冷的打哆嗦,李猷还悠闲地站在风口跟人聊天。
“宁颂,今天有你迎新会啊。”旁边有人笑,“要好好洗洗啊。”
立马有人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声。
宁颂也没理他,拎着澡篮子往外走。篮子里最上面放的是绿瓶子的洗水,是下港湾很流行的一个牌子,便宜大瓶,这个牌子对大部分有钱人来说,香得有些廉价。夜风涌过来,吹的他宽大的t恤贴到身上,越衬得他细胳膊细腿的白腻瘦削。
像个掉进狼群里的雏羊。
宁颂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
他现在感冒可不得了,一点病可能都得好多天才能好,他赶紧往楼上跑,李猷的声音被夜风送过来,听起来飘渺得像浴室门飘出的白雾:“他们还在搞那个迎新会?”
洗完澡回到房间宁颂本来想敲个新地图的,可是今天被尾随的经历让他有点烦躁。
学校里只有三种人最安全。
有钱的,有权的,还有一种,就是足够优秀的。
他得尽快改变自己在整个金字塔最底端的现状了。
于是他就列了个晋级计划表。
白,红,金,黑。
要是自己能进黑铭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