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延道:“是皇太后的旨?”
拓拔叡道:“是。”
兰延嗤笑了一声:“骗傻子还差不多。皇太后已经失势了,宫中朝中已经换了天了,她没疯没傻,怎么可能下这种旨,她不想活了?杀死恭皇后的另有其人。”
拓拔叡道:“朕不知道。”
兰延道:“谁去传的旨?传旨的人呢?把他叫过来,仔细审问。”
拓拔叡道:“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已经跑了,找不到了。”
兰延道:“皇上有见过赫连皇太后吗?”
拓拔叡道:“没有,朕不想见她。”
兰延道:“皇上应该见见。”
拓拔叡道:“朕不想见。”
兰延没有再坚持,笑道:“这种事,只看结果是谁得了好处,便是谁做的了,一猜一个准儿。”
拓拔叡苦笑:“得好处的多了去了,算了吧,人死不能复生,朕不想再提这个了。”
贺若洗干净身体,穿上浴衣下了水。热水烫的浑身毛孔舒张,他赞叹了一声:“这水好舒服,好暖和!”
他高兴地招呼兰延:“你快下来啊!”
拓拔叡笑:“朕每天都过来泡一泡,泡完直接睡觉,睡的很香甜。”
兰延跟在贺若后头也下了水,他舒服的直打哆嗦:“我可半年没洗过这么舒服的澡了,都快忘了这滋味了。”
“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泡。”拓拔叡笑道:“时候也不早了,今日别出宫了,在朕寝宫留宿吧,陪朕多说会话。”
兰延笑的意味深长:“我倒是想,常夫人知道,又该在背后说我不守规矩了。”
拓拔叡道:“得了吧。多大点事。”
拓拔叡下旨,由乌洛兰延承袭他父亲的爵位,并起复为散骑常侍。
次日,乌洛兰延出宫,拓拔叡给他放了十几天假,让他去处理家事,交流亲戚,拜祭父母。可惜,乌洛兰家人丁凋零,已经没有什么家事可处理。乌洛兰延回到家中荒废半年的老宅,重新修葺,拓拔叡派了宫中的工匠去主持,完了又去父母的陵地磕头,痛哭一场,烧了几张纸钱。当日心情低落,同贺若二人去勾栏狎妓,喝了半夜酒,喝的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