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回到年少时候,徐怀均又变成了那个沉默寡言,旁人觉得他难以相处,他又不愿做任何解释的少年。
他坐在亭子里看书、写字,偶尔抬头看着天边流光溢彩的边沿。
那时候他独自一人,比同龄人成熟,再年长的孩子又玩不到一起。他不像李卓源那般在任何地方都能如鱼得水,而是一直都活在成年人的套子里,越是按照父母的规矩成长,他就越板正,离身边的孩子越远。
成为别人家孩子的代价,就是永远戴上面具,乖巧懂事,
依旧是在那个亭子里,只是朱颜老。
当年的风裹着青草的香气,只是这次徐怀均身边站着一个同样年轻的姑娘,他也不再是那个寂寞寡言的少年。
初佳洛站在他年少时候站过的地方,感受着那些年他的所感所闻,“你一定很孤独,因为你很优秀。”
徐怀均:“你这么说,是因为你喜欢我。”
徐怀均那时候身体瘦弱,又总是喜欢一个人窝着看书,同龄男生喜欢的他都不感兴趣,那些小姑娘又是吵闹的头疼。父母都是严肃古板的人,三口之家总是安静到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他心底里不喜欢又无法抗拒。
后来在爷爷家长大,他的‘好名声’传扬a市。
这场寂寞的哑剧越演越好,他真正入戏了。
原本就是一个情感淡薄,哪怕对家人都没有太多牵绊的人,对一个陌生女孩产生这样的感情,他才第一次有心动的感觉。
“我并不如你所说那般美好。父母很早就出国了,而我也感受不到一点悲伤,来到爷爷家后也只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和学习,后来又认识了表哥、远征,可只要他们不主动找我,我就很难维持一段持续恒久的关系,我不是讨厌他们,而是无心去应付这些社交。我也怀疑过自己有什么问题,身边的人来人往,我却总是止步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任由这些人来到后又远离我的世界。”
遇见初佳洛的时候,他生平第一次想要继续认识她,可那时候她那么害怕他,说话都哆哆嗦嗦。
难道他以前就很凶吗,所以身边人都敬而远之。
徐怀均把自己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瞥她一眼移开目光,“我怕你笑话,其实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我听有人说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所以我一直都不承认,其实看见你的时候,我确实是第一次希望可以继续接触下去。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自主、长久的展一次稳定关系。”
在徐怀均心里,她很特别。
这一切都是从梦境开始的,他开始在意身边那个女孩的呼吸,慢慢的他开始在意身边真实存在的人。
这是一件没有道理的事,但徐怀均也现自己开始获得某种意义上的新生。
他和父亲说‘不’,他开始为周围人着想,他不再游离于关系网外,而初佳洛就是那个节点。也是生平第一次,他开始在意和嫉妒。
“从前的我是活死人,”徐怀均笑着:“也许你早来,又是不一样的光景,原来我没有那么喜欢一个人呆在这儿。”
“你们俩就别在这感秋伤春了。”章蕊宁的声音由远而近,她符合气氛的翻了个白眼:“佳洛,你别再跟这书呆子混了,小心自己被传染成nerd。”说完就一顿挤眉弄眼,只是她五官实在精致,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实在自然又俏丽。
徐怀均搂着初佳洛在怀里,有几分戒备的收手,初佳洛哭笑不得,性向哪里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也就徐怀均会相信章蕊宁的‘不怀好意’真的会影响周边的人。
“你收收心吧,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章蕊宁脸上笑意凝固,只是一瞬间又再度恢复之前的神色。看他俩一眼,两人十指相扣,方才也是浓情蜜意,看到这一幕她从心底里为好友开心,毕竟他这样性格的人能找到一个知心之人实属不易。
“你怎么变长舌妇了,天天管人家的婚事。”章蕊宁像一只小奶猫般抻了个懒腰,她有些做作的捂着嘴笑:“难道,你对我有那种感情?平日里不显露出来,直至我嫁为人妻,你的属性原地崛起,现对我隐藏的情愫?”
徐怀均被她气得脸通红,有些委屈的望向初佳洛,后者安抚的摸摸他的头,点点头。
章蕊宁笑着拍拍徐怀均的肩:“小时候我最讨厌你和李卓源,你总是那么虚伪,长辈总拿你和我们比,你说多伤人。李卓源我不必说,他是个脑残。”她又快翻了个白眼,初佳洛心里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