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腾再度醒来之时,还有些迷糊,却仿佛听到有人在大声争执。
一个冰冷阴沉的声音道“我既奉命随侍门主左右,无论老祖在或不在,他身边之人我自然是要好生照的岂可容他人随便处置”
“谢琮,不要以为你服侍过门主几天就能拿主意了,我告诉你,门主不在,自然是我这掌事说了算这什么服侍的还不如一个血奴来得有用,没得浪费我血戮门的米粮,哼,莫不是你起了什么歪心思嘿嘿”
先前那声音越发阴得滴水“哼,蓝掌事,容我提点你一句,这血戮门中,自然是老祖身份最尊,一切以老祖心意为上,那日你不在,不只谢某一人,这许多弟子皆是在场的,老祖曾令我等备下那许多珍稀灵物皆是为夫人一人况且,现下夫人体内生生之气不绝,显是有孕在身”
不待那蓝姓掌事斥责谢姓弟子口中那“夫人”的称呼,最后那一个消息已在众弟子中炸开。
“什么”
“怎么可能那分明是个男修”
“老祖乃血戮大法修为最高者你这分明是胡说”
七八个声音登时吵嚷不休,先前说话那谢姓弟子语气中却尽是笃定确切“若是不信,尔等皆可上前一探,只是我话说在前面,这可是老祖的人,嘿嘿,若是他老人家回来”
此言一出,阖场俱寂,血戮老祖在一众弟子间积威甚重,这谢姓弟子一番话中赤裸裸的威胁,哪怕血戮老祖人不知在何处,竟是无人敢驳。
好半晌,才有人低声道“数月前,老祖确是往合欢宗掳了些东西回来呃”
然后立时有悄声回应“当真”
“当日,不只我,王师兄、韩师兄皆在当场”
“这”
“咳,确有此事。”
传闻那合欢宗专精男女之道,修真界无出其右者,有些独到之处也是应有之义。
“真是合欢宗难怪”
这血戮大法修炼之初就要炼化己身一身精血,怎么可能还有后裔不过既然有合欢宗秘术在其中,倒是难说。
“”
一些心腹弟子却是知道血戮老祖自与萧辰交手之后在血戮大法一事上的心结,只猜测莫不是那位新夫人的体质正合那合欢宗未知的隐秘心法之要,可助精血之气凝结,另辟蹊径之处对血戮之法有益能让修习血戮之法的修士拥有后裔,此中蹊跷便值得好生研究一二。
如果真是这般,那这位夫人的去处可真需要好好思量一番了。在场无数修行血戮大法的弟子心中更打起了算盘。
“咳咳,既然如此,如何处置夫人一事上,谢琮你也无此资格自专,我等需返回乱心海再做商议。”
“蓝掌事,恕谢某不能苟同,老祖近年大计皆在这西荒之地,虽则现下行踪未明,我等如何能轻易改弦易张若是我等离去,这血奴供应便要断绝,其余倒还好说,若是影响了老祖大计,他老人家怪罪下来,谢某人微言轻,却是承担不起,蓝掌事您敢担当”
“谢琮你不必张口闭口皆言老祖这西荒之地分明已不甚安稳,早有弟子报说有正派修士出没,夫人留在此地如何能行更何况还有孕在身如何能冒这般大险”
杜子腾睁开眼,正好见到一个打扮得稀奇古怪、浑身布满血色纹路的修士怒目朝他指来。
杜子腾
“有孕在身”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