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婕妤如何信你是真心合作?”而不是背后捅她一刀。
落蘅露出浅笑,第一次在人前展露锋芒。
“因为,妾身和婕妤一样,也不想有人碍眼。”
伏婕妤的眼神似乎想要将落蘅看穿,良久,她道:“银屏,给莹选侍看座。”
银屏立刻在另一边的石凳上摆上厚垫:“莹选侍请。”
落蘅坐下。
伏婕妤冷声道:“本婕妤之前给你的药,你可给罗宝林用了?”
落蘅:“用药的法子太过冒险,不如求稳妥一点。”如果有别的可能,她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那你说说,如何稳妥?”
“婕妤对付诚宝林的法子,就很好。”今天早上,禹太医奉命给罗宝林诚宝林诊脉,却不曾想,诚宝林气血混乱,已有小产征兆。据诚宝林身边的水心说,诚宝林近段时间心神不宁,常常半夜梦魇惊醒,身子早就不舒服了,却害怕皇上怪罪不敢请太医。
诚宝林因何会心神不宁以至于半夜做噩梦,这其中缘由可就有意思了,都在传莫不是朱才人枉死不甘,来找诚宝林报仇了。
但落蘅知道当初朱才人的事,伏婕妤才是主谋,自然就联想到诚宝林的病,应该也有伏婕妤的手笔。
伏婕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罗家姐妹空有美貌,却愚不可及。我不过让人送了点易醒的香,诚宝林自己就疑神疑鬼了。”
落蘅疑问:“听闻申嫔娘娘很照顾诚宝林,婕妤的香,申嫔会不会查出问题?”
伏婕妤嗤道:“你还当申嫔是真菩萨呢?她想挑几个新人抓在自己手里,巴巴地将诚宝林调到了甘泉宫,却不知诚宝林早就暗投了我。不过诚宝林有孕,她身为大皇子的生母,又有几分真心?既无真心,不过是面子工程罢了。”
她斜睨着落蘅:“你还没说你的稳妥法子。”她也想看看,这位莹选侍,究竟有几分本事。
落蘅轻声道:“妾身比不上婕妤聪明才智,但妾身自幼在罗府长大,论对两位罗小主的了解,这宫里谁也比不过妾身。诚宝林多疑自私,罗宝林鲁莽好妒,两人从小掐到大,不用别人出手,这两人自己就能内斗。上一次,伏婕妤想必已经见识过了。”
伏婕妤点点头。她的确见识过了,也正是因为那次的见识,让她觉得罗家姐妹愚不可及。姐妹一同进宫为妃在后宫并不罕见,但此等荣耀也不是朝朝都有。但凡能有这种荣幸的,姐妹俩莫不是互相扶持。相比利益关系的盟友,姐妹是天然的队友,若能同心协力,对己身对家族只有好处。
可罗家姐妹的行为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也不知罗家是怎么想的,竟让这样水火不容的两人一同进宫,是嫌命长吗?
“所以,想要对付两人,根本无须使用别的手段,只需让她们窝里斗就行了。”
无论是罗潆还是罗浅,落蘅深知二人秉性,挑起其中一人恶念,对她来说,实在不是难事。
伏婕妤心中怎么想的未可知,她只道:“你既这么有把握,那本婕妤就信你一次。”
她没再待,带着人离开。
落蘅看着伏婕妤的背影,脑海中也整理出了朱才人小产一事的经过。
罗潆进宫后并非投靠生育大皇子的申嫔,而是投靠了有宠且有孕的伏婕妤,在伏婕妤的吩咐下,假意接受申嫔投递的橄榄枝。后来罗潆与朱才人同时有孕,伏婕妤便找上罗潆,不知用了什么说辞或者法子,让罗潆除掉朱才人肚子里的孩子,于是罗潆想出了拿罗浅做筏子的办法,想一石二鸟,却没想到,朱才人直接丧命,罗浅又刚好有了身孕躲过一劫。
两人有孕在身,朱才人的事只好轻轻揭过,伏婕妤却仍不甘心,一边影响罗潆心神,一边找上了露出破绽的落蘅,想威胁落蘅借她之手除去罗浅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伏婕妤低估了罗浅那颗惶恐不安又渴望宠爱的恋爱脑,让落蘅抢夺机会成了皇帝的妃嫔。
落蘅幽幽吐气,再眨眼时,伏婕妤的背影已经模糊不清了。
接下来的日子,落蘅仍旧每天看着罗浅用药。
“小主有着身孕,千万不得马虎。”落蘅犹如还在罗府一般,关心照顾罗浅身体。
罗浅习惯落蘅的服侍,即便如今两人身份不没什么不同,依然对落蘅呼来唤去。
她腿脚虚浮,只得半躺在榻上休养,喝完药,眯着眼打量落蘅。
“听闻陛下赏赐你不少好东西,怎么不见你穿戴?”皇上来后宫的次数不多,但落蘅总能轮到一两次,而每次落蘅得幸,第二天她这儿也会收到一些赏赐。这使她即便想作也作不起来。
落蘅低眉顺眼:“奴婢没什么见识,也分不出好坏,何必白白糟蹋了东西。”她要是真把那些衣裳饰穿到罗浅这来,岂不是自找麻烦。
罗浅白了落蘅一眼,丫鬟就是丫鬟,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也没养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