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些地方他还想多试几遍,任燃见状,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终于叫停他:“明天再录了吧,你的嗓子也需要休息,反正时间不急。”
“也行。”季灼喝了杯水,感觉嗓子确实有点疲累了,“那我们明天继续,辛苦大家了。”
录音师们经过上次季灼录制专辑的一段时间,都跟他混熟了,偶尔能开点小玩笑,这终于结束,其中一个人才松了口气,小声揶揄道:“确实辛苦啊季老师,以前任少都很少跟棚的,现在你来录歌,他居然守了一整天,我们连犯个小错都提心吊胆。”
录音棚里顿时响起一片很轻的笑声。
但季灼看向任燃,这家伙偏偏一言不发,也跟着笑,还笑得一脸高深莫测,仿佛在默认着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季灼轻哼一声:“你们任少闲的。”
任燃笑着摇头,道:“是很闲,今天没工作了吧,去我工作室里坐会儿?我猜你有事想问我。”
“行。”
季灼确实想问他关于王晓申以及姜鹤年的事。
说实话,姜鹤年敢给他下药这件事对他的冲击虽大,但那晚因为任燃的到来和所谓‘帮忙’,让季灼事后没能第一时间分散精力去关注姜鹤年,后来再想管,便发现人已经接触不到了。
他知道一定是任燃动了手。
去到二十楼,任燃关上工作室的门,这里仿佛又成了他们两人的秘密基地。
绝对私密,无人打扰。
季灼任凭自己的身体躺在沙发上,工作了十个小时的精神得以放松。
任燃给他倒了一杯清水:“问吧,问之前让我猜猜,是关于王晓申吗?那确实是我干的,他想潜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任燃面无表情,似乎又回到了料理王晓申时的狠辣无情。
季灼撩起眼皮看他:“你知道了?”
“他自己说漏嘴的。”任燃道。
他慢慢贴近季灼,缓声开口:“季灼,你既然同意我追你,就不能要求我什么事情都不做、听到当没听到,我也是个人,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的愤怒不比你当时少。”
“我又没说你做错了,你急什么。”
季灼移开眼神,并不在意王晓申往后的生活有多凄惨,那都是他自找的。
他也不在乎任燃是否心狠,谁没有心狠过呢?他无可指摘。
季灼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第二个问题:“姜鹤年现在在哪儿?”
任燃的眸光蓦地沉下来:“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么关心他?不是早就分手了吗?”
季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仿佛闻到了一丝酸溜溜的醋意。
“……他都给我下药了,我就不能知道他的下场吗?”
那晚他的意识并不是全然消失,清楚地知道从那个房间里出来了几个姜鹤年的同伙,从他们的三言两语里,也大致知道姜鹤年的阴谋是什么。
这种做法不可谓不歹毒,只要姜鹤年提前两秒将他拉进了那个房间,脱衣服拍照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污蔑的文案可能早就编辑好,复制便可以,上传照片也要不了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