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的却是个疯婆子,前途渺茫。”
“哎,我邓某人,命苦心也苦。”
裴岫登时大怒,直接给了他一脚。
邓绍哈哈大笑。
在裴岫起兵之时,一直守在豫州的卢焕拿着檄文,和楼孤鹤一样盯着落款的名字,表现异常。
在衣念之起兵造反之时,他本来想再等一等,等到天下诸侯群起之时才借着豫州割据一方,没必要冒险去邺城“勤王”。
可在看到衣念之的名字后,他就完全坐不住了。
衣加上一个非,就是裴,而念之自然就是他当年给的表字。
衣念之,裴念之,裴岫。
卢焕颤抖着手,霎时间红了眼眶。
他原以为裴岫被秦王害死在魏宫里了。
他拿着檄文,在原地快步走了数步,思索裴岫是怎么孤身一人离开魏宫,又到并州起兵的。
裴岫文武双全,文虽远不如他,可武远不逊于他。
如若单靠自己离开魏宫似乎是可以说得通的。
裴家又与乞活军有旧,所以裴岫北上搭上乞活军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这一路她一个女子又得受多少苦呢?
况且乞活军当了百年的乱民,不服管教,只认银钱,和这类人交往亦遭反噬。
这太危险了。
卢焕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带兵决定去找裴岫。
并州情况复杂,裴岫不一定会在并州久待,但布了檄文誓要清剿秦王的她一定会去邺城。
如果他假借淮南王之命,以守城之名,先裴岫一步去往邺城,就一定能遇见她。
想到这里,卢焕忽然激动起来。
他已经三年没再见过裴岫了。
久别还未重逢,思念就已如潮水,淹没了卢焕所有的理智。
他没有再多犹豫,稍作准备,就带着部队北上邺城。
于是,天下四方,北有裴岫,南有卢焕,西有楼孤鹤,东有蒲聪,皆向大魏的中心邺城蜂拥而来。
而在这四方人马奔波着赶路时,邺城里的臣子还在忙活着给秦王筹备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