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试试。”
“小心一些,别磕到自己。”
“嗯。”
云杳答应的很老实,但只是蹭了蹭,根本没想移开,满心想的都是最好他一直挪不开,这样她还能多抱一会。
她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这个怀抱了。
“还是起不来,师父,我的腿都麻了,一点劲都没有……师父,你是不是很疼?都是我不好,早知道今日要摔跤,我就不惹师父生气了,害得你现在伤了腰,起都起不来,一会还怎么罚我……”
裴居敬现在真的有点想揍她了,这小兔崽子缩在他怀里,忍笑忍得整个人都在抖。
“再不起来我真的要罚你了。”
“哦,好,就起,”她说着还威胁一句,“你不许催我,越催我越起不来。”
裴居敬最后是攀着桌案的腿爬起来的。
这是云杳第一次见他这么个人如此狼狈,她的嘴唇都要咬烂了,最后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还敢笑?”
裴居敬抻着腰挪到了罗汉床上,缓了许久才让云杳给他倒了盏茶。
云杳煞有介事地捧着茶盏过来,屈膝蹲下,笑够了才道:“给师父赔罪,真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同那个太子讲话了。”
“下次?”
云杳立刻保证说:“没有下次。”
茶盏递到裴居敬手中,她顺势伏在他的膝上,脸颊贴着他袍服的衣料蹭了蹭,“我以后会少犯错的,你不许生我的气……就算生气,也不许不要我,好不好?”
裴居敬那句要送她去和府上的姑娘们作伴的话就这么被提前堵住,再也说不出口了。
“好,不会丢下你,那你乖一些。”
“嗯,会乖。”
裴居敬的腰伤本来不大严重,但是他好面子硬是不让太医看,强撑了几日,最后连起坐都困难。而这几日又刚好赶上巡抚汪敏回京,内阁要商议向陛下奏对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于是他不得不住在了府上。
这么一来,云杳就独守在鹤归居了。
想容几个起初担心她又闹性子,不过好在有竹雾隔三差五回来一趟,并时不时带来裴居敬的口信,这次她倒没怎么作,每日里读书写字弹琴,精神好的时候还能教一教小鲤儿的功课。
安稳了几日,许是因为太闲得慌,不知怎么起了心思,在太医许融来诊脉的时候,向他问了个滋养筋骨的食补方子,于是小厨房的几个厨娘丫鬟们便遭了殃,天天被她缠着,让教她怎么煲汤。
若只是教煲汤还罢了,这姑奶奶实在不是个在厨艺上有天分的,好几个厨娘盯着,一道道做下来,最后汤盅的盖子一揭开——
嗬!那个味道,直往人的天灵盖冲。
几个厨娘闻了一遍再不想闻第二遍,偏偏云杳挺自信,觉得好像不错,于是……
内阁直房中,才刚听人奏完事的裴居敬接到了竹雾送来的餐食。
几位大人都聚在一处,今日还有左相杨慎也在,陛下命他与裴居敬一起听兵部奏对边关的练兵的事宜。
听兵部的奏对是一件很耗时的事情,几位大人忙到现在早过了午时,基本都已经是饥肠辘辘,因着吃完饭还要接着议事,所以大家一拿到饭食便都迫不及待准备开吃。
裴居敬稍微慢了些,将面前的公文收起来的时候,对面的几位大人都已经吃上了,于是他也一边擦手,一边示意竹雾摆饭。
裴居敬在饮食上一向清淡素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