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自然听得出来九幽的话外之意,什么叫理,只有实力相当才有理可。
而九幽是什么实力?
虽然比同龄人貌似能打,但毕竟才八岁,筋骨都没长好,劲力也发不出,能悍到哪去?
那姚家又是什么实力?
姚家虽然不是世家,但听是财富不逊色低等世家的商贾之家,家中家丁少几十,并且肯定请了武馆作保,人家能在九幽面前认栽?
这一刻,对江雪而言,她的三观真的碎了,她有种惘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宅家太久,对世界的理解已经出现了谬误。
“难道姚家是软柿子,连你一个八岁孩子也可以随意拿捏?”她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九幽笑道:“姚家自然不是软柿子,但是我身后的百里家也不是软柿子,我也不是软柿子。”
江雪只觉得一阵眩晕,很想给九幽一巴掌,再给自己一巴掌,打碎这该死的梦魇。
却见九幽站起身,再次走向院子,从院子里拿了根和他手臂一样粗细的木棍回到屋内。
这木棍可不一般,就如久经岁月磨砺的凳子腿,又硬又顽固。
江雪瞪大了眼睛,她知道儿子要干什么,只是她又严重不相信这一切正在发生。
然而当九幽举起的手刀落下的时候,就听咔嚓一声,不是九幽的手骨断裂,而是木棍成了两截。
于此同时,这咔嚓声于她而言更胜突兀的惊雷,她再次被震撼。
但是这一刻,她还是先想到给九幽一巴掌,再给自己一巴掌,打碎这该死的梦魇。
然而,她自然没有这么做,她又不傻,她知道这一切已然是现实。
是的,她终于勉强接受了自己生育了一个怪物的事实。
然后,她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九幽立刻扶着她趴在桌上,然后掐她的人郑
大约十息左右,她重新睁开了眼睛,先是茫然,接着茫然就像薄膜被一股大力掀开,露出一股极少在她身上见到的精气神,而且这股精气神貌似还挺有后劲。
就见她立刻握住九幽的手,然后开始检查。
她不是要寻找九幽以手断木的证据,而是检查九幽的手是否受伤。
三息后,她发现九幽的手安然无恙,而且还是白白嫩嫩,连淤紫也没有,只是与木棍接触的地方微微发红,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下,只余下实质般的震撼。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含笑的九幽,湿润的眼里有一万个为什么?
九幽笑道:“娘,我最近觉醒了某种赋,你这下放心了吧!”
九幽这话一出,江雪又一阵眩晕。
顿了顿,她轻声道:“你没有到觉醒灵根的年龄,又不可能有千锤百炼的气血,究竟觉醒了什么赋,竟能将这么坚硬的木棍一掌劈断?怕是你爹当年做到也不轻松。”
江雪如今虽然看似一个平平无奇的贫民妇女,但是曾经可是觉醒灵根并且学习优异的三好学生,还在中等学院学习了五年,见识自然不一般。
然而任江雪再有见识,再有想象力,也跳不出地域文明的局限性。
所以她绝对想不到九幽能一掌劈断这根木棍用的是灵力、魔气或邪气之外的不可见力量,因此手上才没有练功堆积的老茧。
其实就算九幽现在告诉她自己是内力外放,她也未必可以立刻接受,更别理解了,相反,只会令她愈发对错愕,不解和猜测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