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要不要歇息片刻”
狱吏着牢房里血肉模糊不出人形的囚犯,硬着头皮朝韩重淮问道。
半个时辰前,有人传话说太子殿下回了宫,或许等会就要过来,他就怕到时候场面难,恶心到了太子殿下。
韩重淮微微颔首“把他嘴接上去。”
“下官这就去办。”
听到韩重淮终于把人折磨够了,狱吏心口一松,一抹额头全都是冷汗。
开口给韩重淮提建议,跟让他去死差不了多少。
说不准去死还简单点,手起刀落命就没了,而要对韩重淮开口,前期做准备的时辰,还有等他回话的时辰,就像是有只手攥着心口。
余光扫到韩重淮手上沾的那些猩红,狱吏又咽了口口水。
审问犯人里,官员是最好审的。多年为官,养的细皮嫩肉受不了苦,还有他们太清楚审犯人的酷刑,所以一般吓唬吓唬他们就会开口。
接到案子时,狱吏只觉得是一件简单事,却没想到韩重淮的嗜好特殊,他一上来并不审问,而是轮番上酷刑。
犯人想招也不行,因为韩重淮一开始就卸了他们的下颌,不给他们说话和咬舌的机会。
弄死了两个,要是再往下弄,到时候就怕斩首的时候人太少,排场不够百姓热闹。
“我招我招”
骨头刚接回去,软拦成一团的苏齐宁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随着他的话,一口血喷涌而出。
血迹弄脏了衣裳,若是平时狱吏一定一脚踹过去,但苏齐宁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狱吏怕一脚就把他给踹散架了,让人把他扯了起来“你细细招来,若是有丝毫隐瞒,我就只有让韩大人来问了。”
一提韩重淮,苏齐宁没有几块好皮的脸上满是惊恐,连眼瞳都缩小了一圈。
现在对苏齐宁来说,韩重淮估计比阎王还恐怖几分。
“大人请用。”
牢头把加了薄荷叶的温水放在韩重淮的面前,韩重淮的手沉入水中,其上的血迹染红了整盆水。
牢头着眉心跳了跳,来那一点薄荷叶远不够去除韩重淮手上的血腥味。
韩重淮连洗了几次手,每一次神情都平静如常,越是这样就越叫人瘆得慌。
有些人用酷刑折磨人,实际心里是怕的,嘴上不说神情也会显现出来,而有些人则是享受折磨人的过程,眉眼里会有藏不住的兴奋。
但韩重淮的这种平静,就像是做了一件正常不过的事,这让他们这些见惯血腥场面的人,都忍不住发怵。
不过韩重淮折磨人铁定是为了发泄就对了,不然好端端的不审问人,这几天只顾着扒皮是为了什么。
就是不知道何事值得他这般发泄。
“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说来真来,韩重淮换件衣裳的功夫,赵胤已经到了天牢,不过人站在狱外,他身边的内侍挡着,怕狱中有什么脏东西冲撞了他。
赵胤身上的衣裳明显比其他人要厚实许多,白狐狸毛的披风并未把他的肩背衬健壮,反而更显他单薄虚弱。
“参见殿下。”
“韩大人来得正好,已经过了三日,苏齐宁不会还没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