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白芨见门未关上,门外又有虞惊霜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来,他心生好奇,边问边走了过来。
落在门外三个男人的眼中,就是随着话音,一张清丽柔美、楚楚可怜、鲜嫩年轻的脸出现在了虞惊霜身后。
来人从虞惊霜的屋子中出来,语气还那样熟稔亲近,一听就知道与她关系匪浅。
而虞惊霜闻声,也只是转过头去,一副寻常模样笑着吩咐那人:“小白,你去多拿些茶碗来,我有几个故交来
访,兴许今天有得聊了!”
“故交”一词便是这样轻巧地从她口中而出,轻飘飘地就掀过了那么多年的龌龊、背叛和辜负。
卫瑎脸色骤沉,难看地几乎要滴下水来。
明胥愣怔了一下,皱紧了眉头,露出几分无措来。
白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先是迷茫,看清两人脸后,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虞惊霜没有察觉到几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情绪,她心大得很,此时正笑呵呵敞开门,摆了摆手示意道:“还都愣着干什么?多年未见,有话我们进来说?站着怪累的。”
她越是这么稀松平常,越是让门外那三人内心难受。
卫瑎盯着虞惊霜身后那少年的脸——真是一张水嫩到娇艳欲滴的脸,说话间的神态也是那样的朝气鲜活。
霜霜就是日日面对着这样年轻的少年郎,才嫌弃他老吗?
一瞬间,万千心绪和阴私心思都从他脑海中翻涌而过,卫瑎深吸一口气,几乎是顷刻之间,他就做出了决定——
“我就不进去做客了。”
他微微一笑,道:“说起来,我方才抵达上燕京畿,只是想着先来见霜霜你一面,实在急切了些。”
他顿了一下,意味深长道:“车马劳顿,难免形容憔悴……我便先回客栈稍作歇息,改日精力充足一些,到时候与你一聚,茶酒相会,如何?”
“……”
这是嫌他自己现在不好看,等打扮一番再过来的意思呗。
搞这么文绉绉的干嘛,这么正经,她都不习惯了。
虞惊霜无语,心道:嘴上说着不在意,可这不还是对她刚才的无心之言耿耿于怀?
真是小心眼,年纪这么大了心思还这么敏感,活的真够累的。
她毫不在意地摆手,灿烂笑道:“也行,那你先回去歇着吧。”
她理解得很——
像卫瑎这种年轻时名动一时的美男子,别看嘴上说容颜不重要,可一旦年华不再,又遇上其它正值青涩的少年们,见了人家的面容后,自然是心里有落差的。
尤其是卫瑎,傲慢又自大,敏感又多疑,在她这个曾经“骗”过他的人面前,无论哪方面也肯定不愿意被人比下去。
她刚才看得清楚,自白芨出来后
,卫瑎落在人家脸上的眼神分明闪过了一丝嫉恨和艳羡。
她边笑,眼神还作了然状在卫瑎和白芨脸上来回流连,就差把“我知道你心里羡慕了”这话写在脸上,把卫瑎看得脸色都青了,可偏偏不能再多说什么。
一辩驳,就坐实了。
潜鱼站在不起眼的阴影里,默默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他有点想笑。
要说虞惊霜这个人,真是叫人捉摸不透、哭笑不得。说她心大吧,旁人无论多极其细微的情绪、多缜密的手段心计,都能被她敏锐地察觉到。
可说她心细如?却也不对。
在那些关于她本人的情爱纠葛上,任凭别人如何恨海情天、撕心裂肺,只要不明明白白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虞惊霜就能迟钝到以为他们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