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忙道:“多谢神医,言儿,你快带着神医去休息。”
栀子也去帮忙了。
时霜听到啜泣声,她侧眸,看到谢母哭了,便安抚道:“他没事,我带你进去看看。”
谢母跟着走儿媳走进内室。
她看着躺在染满鲜血床单上的儿子,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哽咽道。
“他从小就让人省心,不哭不闹。
刚才,我看着那么多鲜血一盆盆端出去,我差点以为,要失去他了。”
时霜安静地听着。
许是,谢母想明白了,过了一会儿,擦干眼泪,破涕为笑,道:“霜儿,真是谢谢你了。”
“这句话,您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时霜轻笑道。
她想,被人感谢应该是一种幸福叭,人就是在这种麻烦来麻烦去的过程中,变得更加亲密。
谢母牵着她的手,“说多少遍,都无法说清你对我们的恩人。”
“……”
夜里。
时霜一直没睡,她谨记神医说的话,只要不烧,一切都好说。
她手背搭在男人的额头上。
“不热。”
“阿霜…”谢烐迷迷糊糊地喊道。
时霜借机,轻晃男人的肩膀,俯身喊道:“谢烐,你醒醒,再不醒过来,你的饭要被人抢走了,不对,这话对栀子有用,对谢烐没用……”
她重新说。
“再不醒过来,我就走咯?”
“不、不行。”谢烐睁开眼睛,眼中还有一些呆滞,他的意识才从梦境里逃离,他动了动手指,腿部传来的疼痛,令他皱起眉头,“不能走。”
时霜反握住他的手,问:“你的腿划了许多道伤口,疼是必然的,其他地方,有没有不舒服?”
谢烐心脏扑通跳动,他的腿好了……
他指着右耳,轻声道:“这边,好像有些不舒服,阿霜,你帮我看看。”
“不舒服?”时霜皱眉,为什么耳朵会不舒服,她弯腰,朝内侧探去一大半身子。
在掠过男人幽深的目光时。
她反应过来,她上当了。
谢烐扶住她的肩膀,捏住下巴,起身吻上她的嘴,带着强烈的掠夺和挣脱牢笼的喜悦。
他们从不知道。
吻,竟也能传达出情绪,那不只是谢烐简简单单的欲望,是这十几年被病痛折磨,困于囚笼,被释放出来时,一切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