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辞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着,手上拿着一条藏蓝色的手帕,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
男人坐在那张相对他来说有些矮小的椅子上显得有点拘谨,修长的双腿紧紧贴着病床一侧,冷峻而立体的侧脸上满是一丝不苟。
擦干净小哭包的脸蛋后,裴宴辞半站起身来将脑袋凑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
“还疼吗?”
裴宴辞替她掖了掖被子,随后坐回了座位上抬眸望向她。
眼眸深邃,眉头紧皱。
他的话听进了耳中,虞温垂眸看着自己裹着纱布的两只脚。
疼吗?
好像已经不疼了,医生给打了止痛针,而且裴宴辞全程没让她去看自己的伤口,倒也不害怕,只是心里却有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滋味。
不知道是心酸还是委屈,她的眼圈逐渐泛红,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我还能跳舞吗?”
裴宴辞见她哭,心都慌了。
连忙站起身来上前一手抚摸上了少女的脸,一手拿着那条手帕轻轻地替她擦掉掉落下来的泪水。
“傻瓜,当然能跳。”
“那我还能参加决赛吗?”
决赛的时间将近,在一个月后。
她害怕的是这个。
“你先好好休养,好吗?”裴宴辞满脸心疼。
虞温没再说话,也没回答他。
空气沉寂了片刻,少女才闷闷地再度开口。
“可是我真的很想参加决赛。”
这次的比赛对她来说很重要,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参加的大比赛,如果因为这次意外导致错失决赛机会的话,她心里会很难受失落。
小姑娘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很失落很气馁。
裴宴辞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呢?疼在她身体,痛在他心里。
他恨不得立马就将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揪出来暴打一顿,什么绅士风度什么理智全在虞温受伤的那一刻化为乌有了。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照顾好小姑娘的身体以及心理,他才能分心下来去处理这件事情。
“医生说大概一个月左右就可以正常走路了,只是完全康复的话还需要至少三个月。”
他的话音刚落,虞温顿时松了一口气。
裴宴辞的话听进了她的耳中就是:能正常走路的意思就是可以跳舞了,可以跳舞的意思就是可以参加总决赛了。
想到这,少女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悲伤,大眼睛瞬间眯成了月牙,笑得露出了可爱的小梨涡。
见她笑,裴宴辞不用问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温温,你决赛选择参赛的作品动作强度很大,平日里训练加上比赛,情况很容易会恶化,换来的将会是需要更长时间的修养。”
裴宴辞一脸严肃,虞温觉得他会因为自己的身体情况劝自己不去参加决赛,所以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小脑袋。
但他再度开口。
“但是,只要你想,我就会请最好的医生随时观察你的情况,等你赛后帮助你康复,这样子你就可以继续跳舞了。”
原本他是不想让虞温在康复期内跳舞的,他看不得她受一点苦,但是见她难受,小脑袋气馁地低垂着,心在那一瞬间就软了。